从桌案上取出一封信,递给芸秀。
“小姐来信了,你念一念。可能有新的安排。”
芸秀眨巴着眼睛,不解的问:“周叔,你既然都能看侯子叔给你的信,为何看不懂小姐的信。还要我念给你听。”
周禄讪讪的道:“我这不是不认字吗,小姐的信的当然看不懂了。”
“你不认字那你是怎么看侯子叔的信的?”
芸秀一边接过书信打开,一边不解地问道。
周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扭捏着道:“侯泰他也不认字,我们那信只有我们看懂。”
芸秀大奇,也顾不上手里的书信了。
“你们两个都不认字,是怎么相互写信看信的?”
周禄从怀里又把那封起了毛边的信拿出来,递到芸秀眼前。
“你看,他跟我说,他坐船很辛苦,在交州那边过的很快乐,还希望我也能去看一看。”
芸秀茫然的看着那两页信笺上,如鬼画符一般画出的各种图画。看了半天,芸秀愣是没看出一丁点儿跟周禄描述的事情相关的东西,那上面的图画,芸香是一个图也没看懂。
可是根据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侯子叔他们在船上的时候,好像还很是是不错的。起码心情舒畅,性格也开朗起来。
可是到了交州以后,要面对各种各样问题,才过得有些艰辛。
这些经历,好像是跟周叔说的完全是相反的生活。也许,这是侯子叔怕周叔担心,才这么说的吧?
芸秀默默的想着,把视线从周禄手中的那封信上挪开。
“周叔你开心就好。”
周禄得意的把信像藏宝贝似得藏好,催促着芸秀道:“你快说说小姐信上写了什么。”
芸秀重又展开书信,却是一怔。可马上又遮掩了过去。
“哦,也没什么,就是问我正旦的时候,回不回府里。还有叮嘱我们把曲辕犁多准备一些。”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周禄眼中透出一股落寞、渴望、不舍交杂的复杂眼神,犹犹豫豫的开口道。
“放心吧周叔,我当然是陪着你啦。”
芸秀毫不犹疑的回答道。
随后,似乎是怕周禄多心,芸秀又解释道:“回到侯府里过年是挺好的。可是相府的那位千金说不准会到府上去,她那个样子我可受不了。”
周禄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周叔!”
芸秀躲着脚嗔怪道。
“不好意思啊,秀儿姑娘。你知道的,我一般是不苟言笑的,除非实在是忍不住。”
前些天芸秀从洛京狼狈而回的时候,周禄可是看在眼中的。
等问明白原因,知道飒飒的芸秀居然是被一个小女孩吓回来的,周禄就忍不住的大笑。
那时芸秀就已经生气了,发誓再也不理周禄了。可还没一天呢,芸秀就凑到了周禄身边,把侯泰写的信交给了周禄。
“你就在这里笑吧,再也不理你了。我去找老张伯了。”
芸秀跺跺脚,气咻咻的撂下狠话,转身离开了周禄的屋子。
等回到自己的居住的独院,芸秀才又把信拿出来看了一遍。
信上安排的并不是两件事,而是三件事。
最后一件事,是让芸秀秘密准备硝石和硫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