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秀也悄悄探头向后看去,吕阳宾所说的那位高手,正倚靠在车厢上眯着眼,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腿上,似乎是在打着拍子。完全就是一名普通的车夫样子,丁点儿高手的形象也没有。
芸秀在外行走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自是有些眼界和手段的。
她缩回脑袋,从车厢中随手拿了些酒肉吃食,走到中年侍卫跟前。轻咳了一声,道:“听说您姓魏,我就叫您魏叔好了,这里有些吃食,您不妨尝尝。”
离得近了,芸秀听见这人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那名魏姓侍卫听到动静,停下哼着的小调,睁开眼睛,看了芸秀几眼,伸手接过芸秀送来的吃食,只是嗯了一声,连声谢都没有。然后又闭上眼睛,继续哼着小调。
芸秀也不以为意,笑了笑便返回到自己的马车。
一直留意着芸秀的吕阳宾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芸秀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
然后就看见穆建明冲她招了招手。芸香“驾”了一声,赶着马车向前追去。
杨霖和沈兮瑶的离开,在大魏朝中除了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外,其他人并不知情。在洛京中根本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洛京中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就行着。
不过因为正旦大典上杨恪颁布的一些列旨意,以及年前的一些布置。大魏官场上比往年要繁忙一些。
因为冬季已过,牛羊大多在春季繁殖生产。太仆寺的人马已经出发离了洛京,前往草原罗德部。
太医署则是因为成康铭当初和罗德谈判时,就答应尽早派遣大夫支援,所以太医署人是随着太仆寺人马一起走的。
只有少府监因为有事耽搁了些时日,成康铭几番催促,唐轶也不得不开始选择北去的人员。
可等唐轶刚准备拟定名单,手下几名官员便悄悄找了上来,言之凿凿的表示,愿意帮监正减少麻烦,更愿意为少府监效犬马之劳,北去的名单中一定要写上他们的名字。
起初,唐轶还挺高兴,觉得这几人识大体,没有白白培养,可紧跟着唐轶就觉出不对了。
因为,其他一些官员甚至是工匠都跑来,挣抢这些出使的名额。
以往有这种外派的任务,人们都推三阻四,谁都不想去。甚至得强行指派。
今年这样的情况,就让唐轶有些看不懂了。略一思索后,唐轶将那些有意北去的人全都叫来。
看着仨一群,五一伙儿,逐渐增多的人员,唐轶的脸色开始发黑,众人也知事情败露了,全都低着头不说话。
看着堂下乌央乌央的人群,唐轶沉声道:“少府监北去的名额不过二十余人,可你们看看现在有多少人?那少府监的事还做不做了?大魏各地的矿山又怎么办?”
堂下的众官员和工匠低着头,畏畏缩缩的不敢与愤怒的唐轶对视,更不敢随便说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推诿着就是不说话。
唐轶不悦地轻哼了一声。
众人谁都不敢再动,低着头都装鹌鹑。
“你!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轶随手指了一个穿绿袍的小官员问道。
绿袍官员先抬头看了唐轶一眼,又谨慎的环视一圈,见周围人都看着自己,满脸愁苦地缓缓上前一步。
“回禀监正,是研究院那边传出消息,凡是出使北地的,不管是官员还是工匠,只要能带回来矿藏分布,奇特矿石,各种药材等这类东西。不管朝廷有没有封赏,研究院都会重金购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