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呀。什么惹不起我,这是您心疼晚辈而已。”
陈主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倒是会说话。”
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不是都是粮价上涨导致的么。粮价一天三变,一个劲儿的往上涨。百姓饭都吃不起了。士绅还为了那点儿钱财又一个劲儿的作孽,追着百姓要账。因为这家破人亡的也不是没有,来年的生计都成问题。百姓能有好脸色才怪了。”
“那几位员外也不是短视之人,何故如此的竭泽而渔?”
“这可不是短视不短视的问题。这是关系到自己钱财的问题。”
顿了顿,陈主簿解释道:“一个多月前,假如你跟我借了三百文,买上五十斤粮食就够交税的了。
现在呢,已经秋收了,百姓手里都有粮食了,卖出三十几斤粮食,就够连本带利的全部还清。放你身上你愿意吗?”
“怎么说来也确实没人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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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说着陪着笑道:“如此的话,还有一件事情主簿帮忙。”
陈主簿听都没听,就直接拒绝了。
“不帮。”
“可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不管什么事,我都不帮。”
陈主簿的态度异常坚决。
芸香想了想,直接站起来,叹了口气,道:“那好吧。如此我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
陈主簿是一点儿也不客气。他巴不得芸香快点儿离开呢。
芸香一边往出走,一边道:“既然主簿不愿帮忙,那我只好自己去做了。不过我来拜访主簿,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了。不论我做什么,人们都会认为是主簿的授意。”
“你给我回来。”
一声断喝响起。
“你这女娃小小年纪,谁教你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亏得当初我还帮了你们一把。你们就是如此报答老夫的?”
陈主簿吹胡子瞪眼的,显然是急眼了。
芸香嘿嘿一笑,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无奈,陈主簿只能压住火气问道:“说吧,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芸香又折返回来,凑到陈主簿的跟前。
“主簿不是说有人家破人亡,还有不少人来年的生计都成问题么。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把这些人都带走。反正我们家公子买了那么多粮食,也养的起他们。更何况,我们家公子手底下还缺干活的人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主簿直接摇头否定了芸香的提议。
“怎么就不可能了。”
芸香不服气地道。
“我把这些人带走,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况且这些人如此遭遇,定然对官府,对几位员外怀恨在心。若是有人趁机对几位员外进行报复。别说了害了哪一位的性命,就算只是伤了他们。也是了不得的一件事了。
万一更糟糕的事情发生,这些人聚在一起,越说越伤心,越说越绝望,干脆举旗造反了。这也不是县里的麻烦么。”
“那也不行!”
陈主簿一口就拒绝了。
“你把人带走了。来年我这县里,谁去耕种?谁去服徭役?州府衙门里下来清查土地黄册,这里边的窟窿,就算把我分成几瓣,我也填不上。”
“主簿一定有办法的。”
“没有。我没办法。不是,这主意是谁教你的,你们家公子?他也太损了吧!”
芸香连忙否认。
“这可跟我们家公子无关。我们家公子可不懂这些。”
陈主簿摆摆手。
“我不管这是谁的主意,这事我可没有办法。这事就算你这么做了,也跟外头的百姓说,也没人会相信你的。请吧。恕老夫不送了。”
芸香叹了口气。
“那好吧,叨扰主簿了。”
这回芸香可是真的走了。
陈主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头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此路不通就另选他途。
离了陈主簿的住处,芸香没有闲着,马上就去拜见了徐悠泽。
之所以先找徐悠泽,而不是吴衍,是因为吴衍也是衙门中人。
陈主簿能想到的问题,吴衍自然也不会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