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但在私底下都还可以利用高额粮食通过各种渠道与东胡人交易换得他们手中少量的存货。可昌国君乐毅此番东征,不出意外的话东胡人将彻底被驱逐,而那唯一诞生锻骨草的伏骨林势必完全纳入燕国版图。
如此之下,贵族豪门外部获取锻骨草的渠道全部断绝,以后只能花更高的代价从王室购买。
想想看,在这样的憋屈前提下,谁心里不憋着口气。而今大王置办下的盘口出现了这么大的失误,那些被割了多年韭菜的家伙们又怎会不抓住此机会来回点血?”
说到这里樊冲终于是有些头绪了。可背后隐藏的那个最重要的点还是没能抓住。
“父亲,您是说这次黄耀祖身上押的注码会……”
“哼哼,会多到吓人!而且若是黄耀祖真获胜的话,大王把整个国库赔进去恐怕还差不少!”
樊樾说着说着,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大王又岂会不知,他必定会提前想出对策……父亲你……”
樊冲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然后呆呆的看向对面的老父亲。
“哈哈哈……世人皆以为钻了空子得了便宜,殊不知人家早就为他们早早挖了个坑。
告诉你,大王偷偷在耳边跟我说过,黄耀祖是胜不了的。所以老夫就得让黄耀祖胜不了,不管用什么办法。虽然至始至终老夫都觉得,哪怕是自己什么都不干,那个孤夜也能够取得胜利。可为了保险起见,该做的还是得全给他黄耀祖安排上。”
“可是父亲,说了这么多,无论是大王技高一筹还是贵族豪门棋差一招,这些都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影响?似乎并没有关系呀!”
至此樊冲又犯迷糊了,总感觉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愚蠢!老夫都说得如此明白了,你居然还想不透咱们的获利点在哪里!”
老家伙气得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指着面前越来越不聪明的儿子说道:
“此举会成就三个结果。其一,大王获胜,国库中必然会多出一笔很可观的收入。国库越是充盈,待到大王驾崩公子常威继位,到时候在老夫这个相国的摆弄下,国库与我们樊家的私库又有何异?
其二,原本因锻骨草的垄断,贵族豪门本就对王室心生不满。如今再吞并东胡断绝额外获取渠道,不满之心势必更加一层。加之此次想利用这场比试坑王室一把回点血,但注定会血本无归的豪赌。矛盾怕是没有激化也离爆发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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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王在位时尚能压制,若是公子常威继位就难说了。所以为了稳定局面,他只能更加依靠身为相国的老夫。
其三,这场将错就错的豪赌最终的获胜者是孤夜的话,那么也就代表了这个人以后将得罪整个燕国。因为这场比试,只要是不傻几乎都是会把钱砸在黄耀祖身上的。
试问这样一个被所有人怨恨的人,在接下来的比试中被当场毙于擂台之上的话,又有谁会去同情为他说上一句话,有也只会觉得他活该。而不管的洪震还是金鑫,完全可以把留不住手的原因推在之前输钱的怨念之上,彻底将我们的嫌疑摘除出去……”
樊樾就像是一个大匠做出了一个绝色精品出来。最终无人懂得欣赏只能自己逐字逐句去解释。个中心情即是兴奋,又是得意,更是带着无处觅知音的惆怅。
仔细听完这一切之后,樊冲整个人都懵了。他从来没有想到只是小小的改动了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赛赔率,背后便能衍生出如此多不可思议的结果出来,几乎环环相扣。此时此刻,这个做儿子的再看向自己父亲的时候,终于是明白了能成一国之相的,胸中是存着何等的块垒了……
画面一转,回到蓟下学院……
任他百路来,我只一路去。那本小册子孤夜只看了一眼后便直接丢进了学院那个人工湖里。为此他还因为乱丢垃圾被学院的巡查老妪给罚了十枚刀币。
而此时就在这家伙打算趁着还有时间要回阴阳堂去抄书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常威屁颠屁颠的朝自己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