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被燕茜蔓这一砸,额角瞬间红肿,他却仿若不觉疼痛,眸中满是痛心与无奈,身子晃了晃,僵立原地。良久,他缓缓蹲下,把碎瓷片捡到一旁,声音喑哑:“蔓,你就是拿刀子捅我,也比这漠视强。”燕茜蔓别过头,紧咬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让它落下。
此后,顾修远不再强逼,换了怀柔手段。他寻来燕茜蔓昔日好友,恳请她们来劝和;又亲手做了她从前爱吃的点心,还特意托人寻来稀有药材,只为调养她因劳累落下的病根。可燕茜蔓面对这一切,要么冷面相对,要么直接打翻在地,碎屑落满裙摆,她也毫不在乎。
路索安得知燕茜蔓被困,四处奔走,联合革命同志谋划营救。他乔装混进督军府,趁着夜色溜到内院窗边,压低声音唤她:“茜蔓,我来救你了。”燕茜蔓又惊又喜,眼眶泛红,刚要起身,却想到顾修远这段日子的纠缠,又迟疑了。她深知一旦逃走,顾修远定不会善罢甘休,势必掀起轩然大波,牵连诸多无辜。
就在她犹豫间,顾修远带着卫兵巡逻至此,瞧见路索安,瞬间怒目圆睁,拔枪相向:“你好大的胆子,敢闯督军府!”路索安不甘示弱,啐了一口:“你囚禁无辜,算什么英雄好汉!”二人扭打一处,院内混乱不堪。燕茜蔓心急如焚,想要劝阻却无从下手。关键时刻,顾修远占了上风,用枪抵住路索安额头,手指颤抖,杀意尽显:“今天就结果了你。”
“住手!”燕茜蔓嘶吼出声,冲上前挡在路索安身前,泪崩道:“你杀了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顾修远神色一凛,枪缓缓放下,眼里满是受伤与不甘,“在你心里,他就这么重要?”燕茜蔓咬着牙:“至少他从没伤我至此。”
经此一事,顾修远消沉许久,酗酒度日,军务也搁置一旁。上头得知后雷霆震怒,责令他即刻出征平乱。顾修远醉醺醺领命,临行前来到内院,看着背对自己的燕茜蔓,眼眶酸涩:“我再去打仗了,生死未知,你若盼我死,往后便能解脱了。”燕茜蔓身形一僵,嘴唇微颤,终是没吭声。
战场上,顾修远仿若不要命般冲锋,炮火轰鸣里,生死边缘,脑海中却全是燕茜蔓的模样。他一次次险象环生,立下赫赫战功,可心里的伤比身上的疤还疼。凯旋时,他满心期许能看到燕茜蔓态度软化,却发现她趁着自己出征,投身更危险的革命任务,生死一线。
顾修远心急如焚,抛下军务去找她。找到时,燕茜蔓满身血污,虚弱倒地。顾修远眼眶泛红,颤抖着抱起她:“蔓,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燕茜蔓气若游丝,却字字决绝:“我的命,不用你管……”顾修远抱紧她,泪水夺眶:“可我偏要管,哪怕你恨我,我也不许你死。”
屋内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燕茜蔓通红着眼,胸脯剧烈起伏,率先发难:“孩子没了,你轻飘飘一句忘了,就当无事发生?那是我们的骨血!”说罢,泪水决堤,簌簌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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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远满脸愧疚,额头青筋跳动,急切辩解:“我不是想忘!失忆由不得我,可我现在满心都是补偿你,你何苦揪着过去不放?”
燕茜蔓冷笑一声,眼眶因愤怒更显红肿:“补偿?拿什么补?孩子没了,我的家也散了,你以为送点东西、说几句软话就行?”她边说边踉跄着上前,手指用力戳向顾修远胸口,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痛苦一股脑戳进他心里。
顾修远紧攥双拳,指节泛白,声音拔高:“那你想怎样?我拼命回忆,努力补救,你却油盐不进,整日冷着脸,把我往外推!”
“是你先推开我的!”燕茜蔓嘶吼起来,发丝凌乱,满脸泪痕,“怀孕时我遭的罪,生产时的无助,失去孩子的绝望,桩桩件件,你都缺席!现在倒怪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