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一个外人,连眉山虞氏,阿娘都不要了,陪他住在这桃林里,连口吃食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不曾。”江晚吟将江澄抱到之前他坐的石头上轻轻放下。
他抬手拭去江澄眼角的泪珠,“人是我选的,路也是我自己挑的,何来后悔一说?”
“若说当真有悔,我江晚吟此生最后悔之事,那便是十七年前射日之征时听了你诓骗我的话,未曾将你带在身边。”
若不然,他们也不会阔别了这么多年才得以重逢。
“那你可曾怨我?”
时隔多年,江澄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他在心中藏了许久的问题。
他很早之前就想问江晚吟了,只是,心中的胆怯无法让他开口。
江晚吟望着江澄轻轻笑道:“我若是说不曾,那当然是假的。”
话未说完,人眼中的神色就开始黯淡,江晚吟忙补上后面的,“但你要知道,我于你而言,我心中的怨远远比不上我心中的爱。”
“因为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所以即便是后来得知苏长安的存在,我亦是从未踏足过秣陵的地界。”
“江澄是江澄,长安是长安,于我而言,我心悦的,是那个同我朝夕相处的江澄,而非是那个同你长着相同样貌的苏长安。”
“可你给他烤鱼,还给他红绳,那红绳……我都不曾有……”江澄小声呢喃着。
“红绳?”江晚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起他的左手,“你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不用看,我悄悄看过许多遍了,这红绳的编织手法,分明同我送你那条如出一辙。”
“是吗?”
“可我怎么瞧着,我手上这条是同心结,你手上那条是平安结呢。”
江晚吟露出自己左手上的红绳,同江澄露出的红绳放在一处,两相对比之下,两个不同的活结分外明显。
江澄望着,垂眸不语。
“苏长安自小招惹邪祟,能长大便已是不易,我瞧着他那模样可怜,这才编了一条平安绳给他。”
“只是我不曾想到,我们家向来出手阔绰的小少爷,还会同我计较这个。”
江澄闻言,别扭的扭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