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的偏将正紧张地组织着预备队抵抗冲到营门前的联军,狭窄的营门配合副手救回来的老兵成了一道有力的防线,骑兵难以通过狭窄的营门,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
“报!联军骑兵已经杀至后营门,正在和我军交战中!”一名满脸土灰的传令兵来报信,偏将点了点头。
营地总共就前后两个门,他又怎么会忽视后门的防御呢?后门虽然没有余力再去布设足够多的陷阱拒马,但依托着山涧小溪,可以有效地阻碍骑兵的行动,大部分弓箭手也在后门,偏将的布置就是要用最少量的兵力把稳后门,转而在前门消耗联军的有生力量。
东方既白,营门前已经铺满了一地的尸体,黑石军的居多,联军的较少,许多无主的受伤的战马倒在血泊之中,枕着士兵已模糊不清的血肉嘶鸣哀嚎。
随寒风微动的血泊、堆积成丘的尸体,在晨曦微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幅残酷恐怖而妖冶的画面。
黑石军守在营门处寸步未退,而每一名士兵的脸上都已没有了血色,残破的战衣,缺口的刀刃,身上的血迹和麻木的表情就是他们的全部了。
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连续鏖战数个时辰还轻松惬意。
营地外的拒马被拆了个精光,联军的骑兵就在数十步之外将营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的面色、状态,并不比黑石军好上多少。
副手回到了营地,他的手上提着一柄断了头的长枪,马鞍上挂了五名联军武者的人头,他自己则失去了左臂。他并不是什么强者,做不到接续骨肉,对于感气武者来说,断臂不致命,却也足够让他变成一个残废。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按照计划,黑石军只需要守到今天黄昏就可以撤退了。可问题是,他们还能撤得出去吗?就算他们可以撤出去,莫云呢?
身为副手和偏将,难道要抛下主将逃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