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夫人,这香囊中确实有夜来香无疑。只是那夜来香是被人碾磨成粉末之后混合在茉莉花的香料之中,所含剂量也并不算太多,且这两种花味道相似,并不易察觉出来。”一素衫夫人细细验过香囊中的香料之后,俯身回禀道。
“嘭!”盛淑清大怒,脸色低沉得吓人,冷冷出声道:“查,给我将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查干净了,我倒是不知,竟还敢有贼人作乱作到我眼皮子底下了!”
“不用查了,不是你府中之人做的,”秦沈氏缓缓开口,垂下眼睫,神色凄然:“这香囊,是我当初亲手做给秦启的,他当时甚是欢喜,时刻佩戴,从不离身。秦启故去后,我便将这香囊留于身边,只盼能做个念想。”
秦沈氏亲手所作?顾望之有些惊讶,旋而道:“秦夫人莫急,望之觉得定是在尚书府中出了内贼,刻意在您的香料中动了手脚,否则又岂会将这成分计算得如此精密?”
可这夜来香若是佩戴久了,顶多也只有使人头晕目眩、郁结不适之症,于身体本身并无太大害处。那人既能近得了秦沈氏身边,偷换了她的香料,可见已然打入尚书府内部。
若是当真存了害人之心,何不下些更加厉害致命之物,反而要做这等隔靴搔痒的事?
难道,这夜来香还有别的用处?
顾望之紧皱着眉头,思索了良久,倏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睁大了双眸,有些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却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哽住了咽喉,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阿望,你可是想到什么了?”沈景轩见顾望之神色不对,连忙问道:“你若是知晓些什么,便赶快说出来,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
顾望之咬着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低着头声若细蚊般道:“若是,若是我没记错,长期接触夜来香,可使……可使喘症患者,猝死。”
难怪,难怪当初宫中御医将秦大人的衣食住行都验了一遍也验不出个究竟来。原是那歹人存了这般毒心思,在茉莉中混入少量的夜来香,除非是对香料及其精通之人,不然是怎么也瞧不出任何端倪的。
秦沈氏闻言,身子顿时一软,险些连坐都坐不稳:“可这香囊是我……是我亲手做的……”
她一张面容惨白如纸,嗫嚅着嘴唇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音颤抖得不成模样,便是连一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原来竟是我……是我……亲手害死了他。”
“明珠,”盛淑清上前一把抱住秦沈氏的身子,不由得红了眼眶,咬着牙强忍住泪水道:“明珠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是被人害了的。”
小主,
盛淑清咬着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扬声叫道:“是赫连玦!他素来视我们沈家为眼中钉肉中刺,肯定是他暗中差人动了手脚加害与秦大人!对,是他,肯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