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之看着他,淡淡道:“我拒绝了你,所以,你就要毁了我?”
“我没想毁掉你!”沈景轩瞪大眼睛,慌乱道:“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叫你入仕,我以为只要你放弃了做官,就可以……就可以……”
“就可以同你在一起?”顾望之突然笑了,笑得疏离而讽刺“就因为你的一厢情愿,便要叫我放弃我的人生,陪你走你想要走的路?沈景轩,你告诉我,凭什么?”
顾望之陡然提高了音量,锐声道:“十年,我苦读十年,韬光养晦、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了一步便落得各满盘皆输的下场。你们以为我天资过人、颖悟绝伦,孰不知我夜夜点灯熬油,背后付出的努力不比旁人少一分一毫!”
“阿望,我……”沈景轩怔怔地看着她,动了动唇瓣。
顾望之冷冷一笑,只觉得心尖被浇淋得冰凉,似乎怎么也捂不热了,她语气平静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冒着欺君罔上、悖逆朝纲的风险,拼了命都要去博那功名吗?”
“因为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得到我应该得到的!因为我告诉全天下人,我顾望之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给!”
她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沈景轩的胸膛,眼神冰冷得叫他害怕:“可你呢沈景轩,你做了什么?差一点点,就差这么一点点,便叫我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你凭什么这么做?凭你说你爱我,就可以轻易毁掉我的人生?操控我的命运?如果这就是你的爱,那它可笑的一文不值。”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沈景轩,你真叫我恶心。”
顾望之说完,转身离开,狠厉而决绝。
沈景轩缓缓蹲下身子,蜷缩着自己的膝盖,他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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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杏子今如许,翦烛裁诗莫问他。
贡院门口的杏子开得正好,就连附近的茶馆也被挤得人满为患。只因今个儿是会试放榜之日,故而京都之中的人也都尽数聚来凑凑这份难得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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