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玦实在是同他那暴虐恣睢的父亲太像,既有可治天下的雄才伟略,又有可覆天下的横行奡桀。
“臣遵旨,谢殿下赐教。”胡新培拱手道。
“以上诸令,若有阻碍者,朝廷官员也好,地主豪绅也罢,杀。”赫连玦睥睨着台下众人,淡淡道,“通知大理寺卿常盛,刑部尚书向遥深,凡有碍本王决策者,一个也不用活着出来。”
“是。”众人应道,缓缓退了下去。
赫连玦侧着眼瞧了眼身后的屏风,冷声道:“出来吧。”
顾望之连忙走了出来,俯身道:“殿下。”
“市贸那法子,你想得很好。到底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果真同那帮只会出蠢点子的废柴不一样。”赫连玦颇有些满意道。
顾望之连忙拱了拱手道:“下官不敢居功,不过是想了个框架,具体如何实行,乃是殿下的主意。”
确实如此,她才做官不多久,对南楚诸多河道漕运并不搞得十分明白,只提了个在各要道设立市贸管辖漕运的说法,至于后面的什么赋税、均输,那都是赫连玦的主意。
赫连玦轻笑了一声,看向顾望之道:“你脑子倒是转的快。近日太子那边有什么动作?”
顾望之沉思了片刻,方才答道:“太子似乎有意查收盐税一事。”
“盐税?”赫连玦挑了挑眉,“他近日野心倒是大了几分,竟也想通本王来分这杯羹了?”
他前两年方才巡盐归来,掌控了盐税大权,如今他那好侄儿便对此动了心思,当他是死了不成。
“想法子打消他的心思,”赫连玦淡淡道,“继续洞察工部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