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兔子,他分明是只诡计多端的狐狸崽子,”赫连玦阖了双眼,嗤笑一声,“这种噬主的奴才,若是不将他的软肋紧紧握在手里,本王岂敢放心用他?”
青泽低头不语,顾望之颖悟绝伦,心思谋略早已胜过常人万千,这样的人若是再成长几年,怕是日后会对王爷造成大患。
“你无需担心,本王自有分寸。”赫连玦瞧了青泽一眼,淡淡道,“莫要自作聪明,有些事,不该你做便不要去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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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暗初迎夏,红残不及春。魏花非老伴,卢橘是乡人。
楼外落花,楼中思人,倒也十分应景。
“自从沈景轩走后,总觉得你神色恹恹,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顾望城冷着脸道,“你若真这么担心,当初干脆随着去了,免得如今日这般。”
顾望之闻言,有些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她兴致不高确是有沈景轩出征这一部分缘由在,可却并非全是因着他。
沈景轩走了两月有余,刘瑾禾也提了归德郎将随军去了。蔡京前些日子抵达徐州,给她寄来书信,只道一切安好。至于萧崇锦,他说如今大家都各自为官,平日里忙碌甚少相聚,偶尔闲谈之间也不免带了几分官气,他又素来不喜帝都风气,便回了老家说要游玩些日子。
如今物是人非,再不同年少时肆意妄为,少年意气终抵不过官场消磨,顾望之微微叹了口气,竟也无端地惆怅起来。
“前些日子,父亲替六妹妹说了门亲事,”顾望城拨了个橘子放在顾望之手边,垂眼淡淡道,“是鸿胪寺少卿家肖大人家的次子,听说科举也是二甲入了仕的。”
顾望之“嗯”了一声,瞧了眼顾望城神色一如往常。顾云灵是叔父家的嫡女,她母亲最是泼辣跋扈,又因着膝下无子对妾室生的顾望城多有厌恶,若非自幼养在老太太膝下,顾望城还不知要遭多少苦楚。
六姊姊是个开朗洒脱的性子,虽说因着母亲的缘故也对顾望城颇多不喜,却高低不过冷嘲热讽两句,倒也不曾存什么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