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冷笑,并没有因为管家的话而放松警惕。
周隐若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不问世事一心钻研学问便罢,可他万一有助明家改朝换代之心呢?
那这个享誉天下的大儒简直太危险了。
还有明世子,自从他入京雍王就接连碰壁,若清北书院也和他有牵扯,那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宁王世子了。
“派人查查周、文二人入京后所有的行踪和轨迹,格外注意他们和宁王府是否有过接触。”
管家称是,即刻派人去查。
相府的探子在外办事可能会受到种种限制,但在邺京可是如鱼得水,仅半日的功夫便送回了消息——
周、文二人入京后整日在院子里研学读书,除了做饭的老仆和外界没有任何接触,就连公子羽白的清谈会都没有露面。
“看来他们和宁王府并没有关系,相爷可以高枕无忧了。”管家武断道。
丞相笑他轻虑浅谋,“如今整个邺京谁人不知周隐住在宁王府上,他二人受过周隐教诲却不登门拜望,你说这当中没有关系?”
管家大悟:“相爷是说他们在避嫌?”
“避嫌也分很多种,就要看他们避的是哪一种了。”
丞相警惕道,原本想利用清北书院扳回一城的心稍事冷静,让管家去沈府传讯,邀吏部侍郎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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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明若昀还不知道自己的谨慎引起了丞相的警觉,经过一个月漫长的等待,殿试这一日终于来了。
早晨天刚蒙蒙亮,一众贡士便候在宫门口等着开试,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入太和殿,周大儒也一早就被锦衣卫接进了宫里,与弘景帝一道主持殿试。
弘景帝望着阶下神情各异的考生,沉声开口:“周沉、文徽明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