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昀忍着笑意自顾自地继续说:“说起来这里面还有贺九思的事呢,吾家有女初长成,一朝成名天下知,秀丽如明语,连皇子都要拜倒在石榴裙下。”
“世子!!!”
明语彻底急了,连尊卑都顾不得。
堂内气氛轻松,卫茕也难得柔和了神色,就在他打算附和明若昀一起调侃明语之际,袭寒居外的树丛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卫茕脸色骤冷闪身冲了出去,不消片刻就提了个人回来。
明语也不诉苦了,捏着银针护在明若昀侧前。
“你是……江染?”
明若昀端详了一下趴在地上的人,居然是他们刚刚正在议论的江染。
江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上还穿着那件之前在街上遇见时的长衫,几经颠沛曲折,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又因为长时间没有沐浴,身上隐隐还传出一股酸臭味儿,整个人狼狈极了。
“让世子见笑了,正是晚生……”
明语一看真是他立马就要找他算账,被明若昀沉声喝止,只得忍气吞声站到一边愤恨地瞪着他。
江染越狱之后一直东躲西藏,对外面的流言蜚语也有所耳闻,稍稍整理了下仪容给明语行了个大礼郑重道歉,面向明若昀拜下:“晚生崇光县举子江染,拜见世子。”
明若昀淡淡看了一眼卫茕让他去门外守着,不偏不倚地受了江染的礼,“若本公子没记错,江举子如今可是在逃的钦犯,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宁王府,是何居心?”
江染苦笑道:“晚生本是以原告的身份进京,谁料遭小人陷害,如今晚生已经走投无路,求世子救我一命。”
明若昀擎首垂视他,好笑着问:“窝藏钦犯可是死罪,本公子凭什么要帮你?”
江染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凭晚生手上握着国子监祭酒与利州督学高鹄私相授受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