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九卿之一,看似风光,实际不过是丞相推上来和刑部还有督察院分庭抗礼的傀儡而已。
而今他这傀儡也做到头了,连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下官想的是给江染安一个‘越狱外逃’的罪名趁乱杀了他,没想到他竟然命大逃过了大理寺的追捕,还闹到了相爷的寿宴上……”
范卓冷汗津津的为自己申辩,只求不要变成那个保帅的“车”。
丞相神情平静地端着茶杯慢悠悠品尝,辨不出喜怒。
雍王年轻气盛,不如他沉得住气,没等范卓把话说完就发了脾气:“好一个‘没想到’!你一个‘没想到’就将本王置于最危险的境地!要是被都察院查出什么,本王先要了你的脑袋!”
丞相冷漠地抬了抬眼皮,“王爷慎言,行贿的人是高鹄,受贿的人是严若水,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雍王当即闭嘴,琢磨一阵丞相话里的深意,道:“聂知林奉旨去捉拿高鹄,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万一他扛不住大刑招认……”
丞相嗤笑,“如果他能捉的到的话。”
雍王一惊,“外祖是说……”
“老夫什么也没说,王爷也不必知道,王爷只需要按兵不动,陛下就怀疑不到您的头上。”
雍王还是担心,高鹄行贿的直接对象虽然是严若水,可大头都进了他的口袋,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保下高鹄,毕竟谁会嫌银子少呢。
“王爷若心中还有大志最好断了这个念想。”
丞相毫不客气道,最终将话题移到蹑影身上,“那畜生从进了相府就开始发狂,必是在来之前就遭了暗算。”
范卓忙接道:“下官判断有两种可能,一是九皇子自导自演,二是太子那边的人动的手。”
这两点丞相都认可,“如果是前者,那九皇子可谓是拿自己的性命在演戏,如果是后者……”
丞相浑浊的双目划过幽深的冷光,“很快,邺京城就要多一出亲兄弟阋墙的大戏,你我且等着看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