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思让他们站起来回话,“你们方才说这是五城兵马司关停的第四家茶楼,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不敢违逆他,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道:“小人也是听来喝茶的客人说的,东街那边有几家茶楼今天出了新戏,一开门就涌进去好多客人捧场。
谁知说到一半就和咱们一样,突然有人当众提出异议,然后就是争执打砸惊动了官府的人。
他们倒也讲理,没有上来就逞威风抓人,就是让客人赔偿砸坏的桌椅,然后不准茶楼再说书,各打五十大板。”
五城兵马司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讲理了?
贺九思抚着下巴凝神细想,事出反常必有妖,五城兵马司的人专门针对茶楼,一定是有什么事触犯了他们的利益。
温羽白却察觉到问题的关键,问:“敢问掌柜,那些新戏是不是和咱们茶楼一样,都是说宁王和明家军的?”
掌柜的闪烁着目光说自己不知道,又说京中近来最火的就是宁王的戏,能吸引那么多人去听,想来应该大差不差。
贺九思当场寒了脸。
专门找说宁王戏的茶楼下手,五城兵马司不是受老二和丞相指使就是父皇。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宁王府免受这场无妄之灾……
贺九思痛彻心扉,他前脚刚求温羽白帮他说服学子们安心读书不要听曹谏之怂恿,父皇后脚就不准百姓们再传唱宁王的功绩……
再然后呢?捏造对宁王不利的证据削权夺爵吗?
贺九思眼底一片苍茫,一种强烈的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
温羽白见他心灰意冷不由心下一紧,温声宽慰他:“殿下不必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殿下这般设身处地为宁王府着想,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贺九思怔愣的转过头看向他,“会么?”
好像在问温羽白,又好像在问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