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乾微微一笑,又问:“那每年秋粮的收成如何?”
县令们略一迟疑,便开始报数。秦乾不动声色地听着,心中却渐渐有了数。
这些年,沧州的秋粮收成一年比一年少,可这几年分明风调雨顺,并无天灾人祸,这其中定有猫腻。
宴席结束后,秦乾回到房间,濯清涟正等候在那里。
“我发现了一件事。”
濯清涟神色凝重。
“什么事?”
秦乾问道。
“我亲眼看到,清河县令、安平县令和南皮县令,在您来之前不久,曾偷偷前往哭嚎寨一趟。”
秦乾眯起眼睛:“哭嚎寨?”
“正是。”
濯清涟肯定地点了点头,“而且他们三人行踪鬼祟,似乎在密谋什么。”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
秦乾也了解到,那哭嚎寨,是沧州境内排行前几的山寨。
寨中匪徒凶残狡诈,无恶不作,多年来一直是沧州的心腹大患。
他看向濯清涟,目光深邃:“既然如此,那便回去一趟。”
第二天一早,秦乾便带着濯清涟和一队精兵,悄然离开了沧州城。
直奔清风岭而去。
秦乾之所以重回清风岭,并非一时兴起。
沧州的官场如同一个溃烂的脓疮,表面光鲜,内里早已腐败不堪。
而这溃烂的源头,很可能就藏在这哭豪寨中。
张凯,这个曾经与哭嚎寨勾结的败类,如果还活着,必定知道些什么。
昏暗的光线勉强照亮着水牢深处。
斑驳的石壁上爬满了湿漉漉的青苔、
水牢中央,一个木桩矗立在污水中,上面绑着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男子——张凯。
几日不见,昔日嚣张跋扈的张凯已面目全非。
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
原本的皮肤如今溃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