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客气了,臣定当如实禀报陛下。”
程墨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是这陛下的赏赐,如此轻易便转赠他人,不知秦大人心中,究竟作何感想?”
秦乾面不改色:“臣惶恐,只是这发簪精美,臣以为更适合欣雅。”
程墨言冷笑一声,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希望秦大人日后莫要后悔今日的举动。”
回到皇宫,夏映雪正端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
见程墨言回来,她放下手中的朱笔,淡淡问道:“他可有什么反应?”
“回陛下,秦乾将发簪转赠给了李家小姐。”
程墨言如实禀报,观察着女帝的神色。
夏映雪闻言,手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平静:“他可说了什么?”
“秦乾说,他感激陛下的隆恩,只是这发簪更适合李家小姐。”
程墨言顿了顿,又添油加醋道,“臣觉得,秦乾似乎并不在意陛下的心意。”
夏映雪沉默良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罢了,他既已有了选择,朕也不便强求。”
她抬起头,目光有些迷离:“墨言,你说,朕当初那么快定他的罪,是不是冤枉了他?”
程墨言心中复杂,他知道夏映雪对秦乾的感情,也知道秦乾的冤屈,但他更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再也无法挽回。
“陛下,当初秦乾通敌叛国的证据确凿,您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才不得不做出那样的决定。”
程墨言斟酌着言辞,“况且,如今秦乾也即将成家立业,陛下又何必再纠结于过去?”
夏映雪苦笑一声:“是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是,朕偶尔还是会想,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如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她挥了挥手,示意程墨言退下,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后花园,假山嶙峋,流水潺潺,景色怡人。
可肆梅的心中却如这翻涌的水流,难以平静。
她借口出来吃东西,实则是为了避开府内的喧闹,也为了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
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信纸被她捏得皱巴巴的。
这封信,将送往一个她不愿想起,却又不得不联系的地方。
信的内容很简单,约定了动手的时间——下个月初一,恰好是秦乾和李欣雅大婚的日子。
肆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
一旦这封信送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你在做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肆梅猛地一惊,手中的信也随之飘落在地。
她慌乱地抬头,看到秦乾正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掉在地上的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