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他当时跟我说只要我做到了就赶紧的告诉他,结果我都等了两天了,他都还没有理我!”
小女孩的父母此刻叹了一口气,看到医生过来,就心领神会地把自家的小姑娘牵到一边:“小何哥哥有点事,这一次可能来不了了。”
“但是小何哥哥托我给你带一句话,他说他知道了,知道你现在特别厉害,让你下一次一定也要这么坚持下去,像他一样。”
像他一样。
大家都知道这几个字只是鼓励孩子的玩笑话,也知道有些东西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夏眠有一些于心不忍的转过头,带着何天纵的母亲示意了一下:“是这间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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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父亲好像已经走不动路了一样,刚进门的时候都跌跌撞撞的。
因为抢救才刚刚结束那些抢救措施也是才刚刚撤去,还有几个护士留在房间里,整理其他的东西。
而中间那张床帘已经拉开了床上氧气罩和输液这些都撤去了,留置针的痕迹还在手腕上,再无其他。
而床上的那个男人戴着红色的毛线帽,没有盖被子,还没来得及把脸遮住,因此还是闭着眼睛的。
他身上还穿着那条墨绿色的长裙,此刻很安静的躺在床上,恍惚真的只是一次平稳的睡眠。
然而何天纵的母亲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终于崩溃了。
她忽然蹲在地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
然后用方言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话,朝病床上那个人跌跌撞撞走过去。
而何天纵的父亲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整个人已经呆住了,就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至于他的弟弟……好像紧紧攥着拳头,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眠看着这一切,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谁也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谁都无法预料什么时候疾病会突如其来的吞噬掉一条生命。
何天东的母亲没有在哭,或者说没有眼泪,但是声音已经变得非常嘶哑,说着可能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懂的,不成句的方言,这一次也站不住了,跪倒在了他的墨绿色裙子面前。
不是在哭,而是一种极端绝望的哀嚎。
夏眠还是露出难过的神色。
或许那些所谓的面子绑缚住了他们全家,但是这原本也是一些根深蒂固的恶习,他们无法从自己的内部改变,只能继续被困扰着,然后一步也不愿意前进。
明明不是不在意,夏眠看着对方母亲现在痛苦的样子,心想,可却偏要在已经没有了机会之后才会出现,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
而何天纵昨晚还在说,其实是想看他们一面的。
只是现在也依然变成了无法实现的遗憾。
何天纵的母亲眼睛好像慢慢变得血红,整个房间都能感受到对方满溢出来的痛苦。
终于对方开始重复一样的字眼,仔细听了一下,大概是一些无意义的诘问。
类似“为什么”“怎么会”和“不可能”。
夏眠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
好像这种时候痛苦是最常见也是最无解的可偏偏就是因为他们的犹豫,导致最后两方都有遗憾。
过了一会儿,何天纵的母亲好像终于勉强克制住了情绪,才抬起头,目眦欲裂地问她:“医生,他……他有没有留下过什么?”
可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又觉得实在有些可笑,又补充了一句:“可是这么突然,他又真的能留下什么吗。”
“他昨天晚上跟我说过,说了很多。”房间里大部分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夏眠和他家的三个人。
夏眠低着头:“他说他知道,你们不愿意来的原因,而且他……他其实对整个科室的人都在维护着你们,说你们忙,说你们没有时间,说自己一个人可以。”
“可是化疗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松懈的事情,除了他,几乎每个病房的人都会有家属陪伴。”
“他他从来不会多说什么,更何况他性格一直都很好,大家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