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江临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语气关切地问道:“你还记得你父亲上次离家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吗?比如说他打算去见某个人,或者是准备要去某个特定的地方。”
听到江临的询问,喻栎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回答道:“没有,他从来都不会跟我说这些的。就算是喝醉酒之后,他也只会四处乱骂一通。”
听闻此言,一旁的林斫和江临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心底暗暗叹息。
他们心知肚明,恐怕喻岩伟不仅仅是口出恶言那么简单........也许动手打人也是家常便饭。
林斫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了,人家刻意要去掩饰的东西不好直接揭开,就只能开口按流程询问,“你知道你父亲有什么关系比较近的朋友吗?”
喻栎依旧是乖巧地微微低垂着头,安静而老实的回应着每一个问题,脸上看不到丝毫的不耐烦之色。
他轻声说道,“不知道,我平时要去学校,所以一向都起得很早,和他见不了什么面,只有晚上放学的时候,偶尔会看到他在客厅喝酒。”
林斫听到这话不免有些疑问,喻岩伟并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喻栎也只不过是一名年仅17岁的高中学生罢了。
那么他们平日里的生活开销的主要来源又是什么?总不能真的全依赖于喻岩伟去赌赚来的钱吧?
想到这里,林斫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们平时的经济来源呢?”
喻栎的语气依然平淡如水,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缓缓地讲述道,“早些年的时候,他缺钱了还会去工地干临时工,不过后来这两年放学假期我都会去做些兼职,赚了些钱被他发现后,就直接找我要了。”
在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喻栎的神情显得异常平静,语气也毫无波澜的。
就好像这些所有喻岩伟带给的苦难根本就未曾降临到他自己身上似的,而她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
他就那样面无表情地讲述着,仿佛只是一个早已对生活失去感知,变得麻木不仁的受难者,正在平静地陈述那些在旁人眼中或许匪夷所思,但对他而言,这些却是无比正常的日常生活片段罢了。
每一句话都如同从深不见底的黑暗渊薮中飘出,不带丝毫情感色彩,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漠然与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