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你这样说有点过了。顾勇任首辅时,再怎么说也是赏识云濡表哥的。”夜时舒忍不住逗她,“人生嘛,谁能保证自己会顺当一辈子?你不能因为顾家生变就嫌弃,万一哪天他们东山再起,那你岂不是又要懊悔?”

“顾家还能东山再起?”范老夫人现在可是一点都不装了,手指着门外,老脸上全是唾弃之色,“那顾勇连功名都没了,这辈子再也做不了官,那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他想东山再起,下辈子吧!”

“姑婆,你就这么退了与顾家的婚事,不怕被人说闲话?”夜时舒笑问道。

“我有什么好怕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跟这种无权无势的人结亲,那是对我家濡儿的侮辱!”范老夫人翻着白眼,就差往地上吐口水了。

“那你们范家也没高官厚禄,我们可不可以不同你们往来?”夜时舒脸上的笑带上了嘲讽,“毕竟我们夜家是正儿八经的将门世家,跟你们范家往来,也会被人说闲话。”

“你!”范老夫人没想到她会把这些话往自己身上套,顿时气突了老眼,然后指着她怒问夜庚新,“你就是这么教自个女儿的?就不怕她出去被人唾骂没教养,丢夜家的脸面?”

夜庚新双目沉沉地看着她,冷硬回道,“我是教女无方,但姑母你作为长辈,你的一言一行也可以教导舒儿,既然你能捧高踩低,那舒儿同你学习,有何不妥?”

范老夫人被怼得老脸失色。

还是身侧的孙女范云莹暗中扯了扯她衣角,示意她说正事,别被他们一家牵着鼻子走。

范老夫人得到提醒后,立马又露出慈和的微笑,转身看向夜时珽,“时珽啊,这些日子莹儿可想你了!前些日子莹儿总是恍恍惚惚的,我便请了一道人为她看,没想到那道人竟说莹儿被脏东西缠住了。那道人精通阴阳术,在他救治下莹儿恢复了神志,才发现自己做下的那些糊涂事根本不是出于她的本心,而是着了脏东西的道!”

她话音一落,范云莹立马上前抓住夜时珽的手腕,红着眼眶哽咽道,“大表哥,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想嫁的人也只有你,我是中了妖邪的道才说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话……大表哥,我们不退婚好吗?莹儿等了你那么多年,盼了你那么多年,如果莹儿真的见异思迁,又何苦等这么久、盼这么久?请你一定要相信莹儿啊!”

祖孙俩的话让夜庚新一家人犹如当场吞了苍蝇般,各个表情都是一脸黑。

他们让这对祖孙进来,原本已经做好了她们耍无赖的准备。哪曾想,她们不是耍无赖,而是把他们一家当蠢蛋!

夜时珽的手腕被范云莹抓着,反应自然是最大的。他没有留一丝情面,直接把范云莹的手扯开。

“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