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恩伦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泪水好似随时都会决堤而出。他的声音略带哽咽,仿若被堵住的泉眼,艰难地说道:“我会试试,试着说服汤瑶。”他缓缓抬头,望向余秋琴满脸歉意:“今生我是负你了,但愿来生……来生我能补偿你。”
余秋琴凄然一笑,那笑容中满是绝望与洒脱,好似凋零的花瓣,随风飘散:“莫道来生,今生已然虚幻如梦,如镜花水月,皆是泡影。白云苍狗,世事多变,沧海桑田,转瞬即逝。我们就此永别了,你要珍重,好好照顾自己。也祝福你和汤瑶幸福美满,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汪恩伦心中好似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扎着,痛得无法呼吸,他艰难地说道:“秋琴,你还年轻,为了志邦,也为了你自己,再找个好人家,为志邦找个父亲吧。”
余秋琴惨然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好似那弥漫的雾气,遮住了视线:“找个父亲?会的,我会为志邦再找个父亲的,你大可放心。我知道你心中最大的顾虑就是我,你怕我有朝一日会忽然找上你,会向他人诉说你我的过往,从而影响你的前程、你的身家。放心吧,真的,我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你大可将心放进肚子里,安心去过你的日子。走吧,善待汤瑶,孝顺母亲,此外无需牵挂。”
汪恩伦咬了咬牙,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要将这无尽的痛苦与无奈都咬碎吞进肚里:“好,你……你也珍重。”说完,他转过头,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毅然决然地离去,那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好似踏在自己破碎的心尖上,鲜血淋漓,一步一个血印,渐渐地远去。
而余秋琴望着汪恩伦离去的背影,眼神空洞而绝望,仿若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她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用牙齿狠狠地咬破手指,那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布上。她在布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一封血书,那每一个字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奈。随后,她仿若失去了灵魂的躯壳,眼神呆滞,一步一步地向着旁边那冰冷刺骨的河里走去,那河水好似恶魔的深渊,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汪恩伦走着走着,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木环,往昔与余秋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地涌上心头。那些曾经的甜蜜与幸福,欢声笑语与温柔缱绻,如今都已化为泡影,好似那绚烂的烟花,绽放过后,只留下满心的悔恨与痛苦,好似那苦涩的胆汁,在心中蔓延开来。他猛地转身,却惊见余秋琴半身已没于水中,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好似那被抽干了血液的僵尸。
此时,吴阿隆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余秋琴整个人都没入水中,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在水面上荡漾。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救人,那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忘记了一切危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好不容易将人救上岸,汪母也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她的额头上满是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那汗珠好似珍珠般晶莹剔透。她虽心急如焚,但仍强自镇定,凭借着多年积累的生活经验,深知此时该如何急救溺水者。她连忙大声呼喊,将围在旁边的人都散开,然后迅速蹲下身,一边用力按压余秋琴的胸部,那双手有节奏地起伏着,一边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满是担忧与急切:“秋琴,醒醒!秋琴,你醒醒啊!”
不一会儿,余秋琴“哇”地吐出一口水,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汪恩伦无意间瞥见一旁的血书,心中好奇与不安交织在一起,弯腰拾起,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阿隆哥,我知道你喜欢志邦,志邦也真心喜欢你,就容志邦叫你一声义父,让他了却无父之憾,好吗?秋琴恳请!
吴阿隆怒目而视,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好似要将汪恩伦吞噬。他用手指着汪恩伦,破口大骂:“你这个嫌贫爱富、无情无义的卑鄙小人!亏你还是本府的签帅,身着官服,却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你和大娘在我家里的谈话,我全都听见了。你只想到你不能对不起汤家,你可曾想过你更不能对不起你娘,对不起秋琴,对不起你的儿子?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呸!”
说完,他转过身去,不想再看汪恩伦一眼,那背影充满了厌恶与不屑。汪恩伦却恼羞成怒,瞬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猛地冲上前去,双手迅速伸出,死死地锁住吴阿隆的脖子,那动作凶狠而凌厉,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吴阿隆身上,要将他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