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浆洗、挑水,样样都要她亲力亲为,比起这些,倒还不如在冷宫绣帕子轻松些呢!
最要命的是,不知道静白受了谁的指使,盯她盯得紧紧的,有许多次,还刻意扣下了她给额娘写的信。在甘露寺,她身边除了芳若并无他人,静白不许她递信出去,她一时竟也想不到办法把家书送到额娘手上。
她刚来这里的第一天,多罗格格得到消息,就托人给她送了满满几包的吃食、用品和料子上乘的衣物,尽数送到了甘露寺门口。
然而静白以“莫愁奉命修行赎罪,不得贪图享乐”为由,把这些也暗中扣了下来。
急得柔则抓心挠肝。
静岸住持生得一副和善模样,却对静白刻意刁难自己的行为假装视而不见,柔则起初还试图向她申冤,求住持替她主持公道,奈何根本无济于事。
“都说出家人最慈悲为怀,这个静白师太也忒恶毒!”她一边忿忿不平地在静白的监视下,用力的劈开一块木柴,一边在心里怒骂道。
柔则自幼娇养惯了,从前又折腾的落下了一身病根,哪里做得来这样的体力活儿?
她不得要领,手臂被震得又酸又麻,木柴也飞了出去。
柔则倒吸一口冷气,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
不料静白斜睨了她一眼,尖刻地说:“哟,还当自己是宫里金贵的主子呢?我可事先告诉过你,你这柴上午不劈完,我们大家就没法生火煮饭,到时候,我唯你是问!”
柔则不服气道:“就算我如今落魄,不再是宫中的嫔妃,难道你就可以借机落井下石,上赶着处处刁难了吗?”
她恨恨地盯着静白的脸:“我奉皇上、太后娘娘之命出宫修行,你身为出家人,不能做到心慈也就算了,这般咄咄逼人,是何居心?”
静白一听,没忍住直接嗤笑出了声:“你若不是自己犯下种种恶行,又怎会被皇上废弃?既然打着忏悔赎罪的名头来了甘露寺,那就拿出几分诚心悔过的诚意来。”
芳若见二人争执不下,只得开口息事宁人道:“静白师太,莫愁初来乍到还未完全适应,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我们现在就继续劈柴,一定在午时之前完成您交代的事情。”
静白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些,望向柔则,讥讽道:“莫愁,你还不如人家有眼色,难怪在宫里混不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