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与柔则势同水火,这从王府时起,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她此番前来,说是关心柔则的情况,实际上谁不知道这是来看笑话的?
胤禛自然一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不过他并不打算苛责她。
从前他派人用一碗红花亲手扼杀了年世兰腹中的孩子、明知道安胎药里的麝香十有八九是柔则动的手脚,也选择了按下不发。
每每忆起此事,他对年世兰或多或少的都会带着些许内疚之情。
何况年世兰本就与他情分深厚,纵使知道她此番前来承乾宫,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思,胤禛对她仍是十分纵容。
年世兰看到柔则铁青的脸色,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昨日事发时,凉亭附近除了她翊坤宫的宫人,再无旁人,纵使柔则心中认定是自己派人推的她,也苦于没有人证物证,皇上无法真的定罪。
“皇上,此事归根结底,还是柔嫔妹妹身边伺候的下人太不用心了,竟然能放心让主子一人外出,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臣妾偶然路过先发现的。”
年世兰睨了一眼角落里的锦画:“要让臣妾说,这些玩忽职守的下人们,就该直接拖下去杖毙,换一批尽心的奴才来照顾妹妹。”
柔则听了她的话,立刻就变了脸色:锦画和芳若可都是她的心腹,如今已经折了一个芳若,没了锦画,她在宫里更要举步维艰了。
“娘娘,是臣妾说心中烦闷,想自己出去走走,不让下人们跟着的。”柔则连忙解释道。
年世兰不以为意的一笑:“柔嫔妹妹真是好性子,下人犯了这等杀头的罪,你还不忘给她们求情。这样下去,今天是摔坏了腿,谁知道明天还会怎么样?”
“皇上,锦画是臣妾身边伺候的老人儿了,就当是顾及主仆情分,求您不要处置了她。”柔则向胤禛哀求道。
她在心中暗骂,谁知道这个年世兰安的什么心,上来就要打杀她的心腹侍女,下一步是不是还想安插一批眼线进她的承乾宫了?!
“皇上,华妃娘娘,奴婢自然罪该万死,只是眼下我们娘娘病中还需要人照顾,求皇上饶奴婢一条贱命,先侍奉娘娘直到她的腿伤痊愈,再行发落吧。”锦画恭敬的叩首。
“也好。”胤禛沉吟了片刻,淡淡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