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急忙捂住化雪的嘴巴,低声呵斥道,“你哭什么?你看你做的好事。”
化雪看到别过头去默默垂泪的姜谙,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那原本就大的眼睛此刻就像两泓泉眼,泪水是止不住了。
一直盯着手术室沉默不语的柳喜喜,看了她们一眼,保持平静地说道,“闻夏,让化雪哭吧,或许听到了哭声,知道有人在挽留,咏琴和赋棋会更有求生的欲望。”
她实在难以想象,从将近四层楼的高度坠落,在没有精密仪器,没有输血供给的情况下,他们究竟要如何才能活下来。
柳喜喜心想,此时此刻,物理已经无法解决问题,只能祈求神仙显灵了。
苏问出诊归来,听闻收治了两个重伤的病人,又得知赋棋的手术室中仅有一位老大夫,赶忙洗净双手进去帮忙。
未时,赋棋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苏问叫来药童取走方子去熬药,柳喜喜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苏问回道,“伤者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不过好在有人提前做了简单的处理,你们给他吃了什么,竟然能够护住他的心脉。”
柳喜喜听此话,忙问道,“他是不是没事了?”
苏问摇头,神色凝重道,“此刻尚难以定论,伤者之四肢尽断,肋骨亦断了两条,虽已接上,然内伤甚重。我已经安排小徒去熬药,稍后你们需设法喂他服下,我去看看另一人。”
柳喜喜不敢多加叨扰,移步至赋棋处,与他说话无丝毫反应,昔日那般鲜活的人,此时却躺着一动不动。
老大夫守于赋棋身侧,柳喜喜询问数句,老大夫之答与苏问如出一辙。
柳喜喜只得折返客室,望着众多双眼睛皆凝视自己,微微一笑,道,“赋棋过几日就会好了。”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尤其是姜谙,他深知自己摔下仅断一腿,是因为咏琴与赋棋垫于身下,他们身上的伤有一大半是由他造成的。
内疚如千斤重担压在心底,叫他呼吸不过来。
柳喜喜移步过去,轻轻将他拥入怀中,宽慰道,“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不叫黑衣贼人捉住你们,此次所受苦楚,必能换来一世之安宁。”
姜谙颔首,泣不成声。
他怎会不知柳喜喜是在安慰自己,然如此便是最好的,这个时候他无能为力,万不可在喜喜忧心之时,再令其为自己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