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何这样说?”苏礼杭不解地问道,苏礼榕淡笑道,“他本不该卷入,或许以为进了苏氏能改命吧,却不知是道催命符。"
苏礼杭不明白苏礼榕的意思,待要细问,苏礼榕却怎么也不肯说了,在她眼里,这个弟弟还是极单纯的,不该破坏了他心中的家族荣耀。
一连几日,苏礼榕都按时到千金医馆,苏礼杭每日都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她依然每日早早退去,在醉月楼喝酒听曲,但再也没留过清倌。
鸣秋瞧着这对姐弟,心知是有事。
苏礼榕定亲之事可谓是通州盛事,第一日就成了街头巷议的美事。
虽说苏礼榕喜爱花天酒地,但身份到底与寻常人不一样,尤其是其年岁将到而立之年,早前说媒的不少,无一例外,全被苏礼榕给羞辱骂跑了。后来就是有哪家公子想嫁给她,其父母也是不许自家儿子嫁去苏家受辱。大家都认为她行为不端,眼界又过高,必定要孤老终身,还议论着千金医馆未来由谁来继承,谁知苏礼榕忽选了一个清倌,且这亲事还是苏氏家主苏继先亲自去清倌家提的,着实叫城中未婚的公子们都羡慕不已。
柳喜喜知道此事时很是惊讶,那日派人跟踪苏礼榕到醉月楼前,还未找到理由进入醉月楼,苏继先就带着人来了,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出来时还带走了一个清倌,不久苏礼榕才出来,其中之蹊跷难以深究,柳喜喜只吩咐鸣秋旁观即可,万不可掺和入苏家的事。
苏礼榕突然定亲,只怕是大家庭难以言说的经济体系的维系。
卫荀每日在客房无聊的紧,因身份尴尬,他在闲王府中能去的地方并不多,于是每日便到与客房有一墙之隔的天帝庙焚香,坐在团圃上静心为柳喜喜、苏礼杭祈求平安顺遂,在通州,他最熟悉的也只有这两人。
卫荀留下的第一晚,柳喜喜便将此事告知与姜谙,得知卫荀将要长时间留住闲王府,姜谙心底还是有一丝的紧张,因其是卫国公府的公子,姜谙想着不能怠慢了卫荀,随柳喜喜一同宴客卫荀,三人把酒一回,并未说太多的话,便散了席。之后几日,姜谙忙着整理文字的事宜,日日待在乘风馆并未出去过,今日正好将千字文的所有字都理清写好,去找丁香安排雕刻活字的事,未见到卫荀,一问丁香,才知其每日都去了天帝庙。
天帝庙因是家庙,并不大,平日是交给两个家奴打理。姜谙走进去时,只见得身穿竹青色素锦长衫,墨发如瀑的卫荀身姿峭拔地跪在天帝像前,虽是朴素衣着,但他那挺直的背脊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姜谙在柳喜喜的身上亦是见过。
他们同是京中的贵族,相似也是应该的。
姜谙心生羡慕,不敢轻易惊扰,守庙的家奴瞧见姜谙赶忙上前请礼,姜谙红了脸,正欲走,卫荀喊道,“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