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节节打开折扇,又一节节合上,开开合合的不仅仅是折扇,还有他的思绪。他在串联今日之事,好尽快传给柳喜喜有效的信息。
魏轸见柳喜喜不说话,又说了不少挽尊之语,以免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给自己找不在。
“唉!”柳喜喜笑道,“苏家小公子这哪里是入狱,明明就是在度假嘛,害我白担心一场,我看此案与我也无关,我就不趟这浑水了。”
说罢,就要走。
魏轸额头布汗,心思,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施药之事,她早就派人打听好了,正是闲王的人张贴的告示,叫有症状的人去千金医馆医治,且这事莫太守也知,看眼下这情况,倒有怪罪她多事一举的意头。
“闲王,那这苏家公子可是需要用刑?”魏轸赶忙一脸堆笑地问道。
柳喜喜将目光投向镇定自若的苏礼杭,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说道:“这感情好啊,只是不知苏姥要是知晓了此事,一不高兴,把那千金医馆给关了张,咱们城中的百姓向来对千金医馆敬重有加,得知此事后,魏府尹又该如何向众人交代呢?”
“这……”魏轸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强作镇定地回答道,“任何人都不能视法度于无物,我秉公办事,又有何惧!”
“既然如此,我正好无事,就留下来看看你如何审案用刑。”柳喜喜捋了一把鬓角的长缨,嘴角微挑。
苏礼杭此时眉宇凝成一块,正瞪着柳喜喜。
柳喜喜转身出了监狱。
魏轸虽只是一个临近退休的府尹,能在通州府干了二十年不倒台,自有自己和稀泥,哦不,自有自己秉公办事的一套法则。
她看过仵作送上来的检尸录文,命人将苏礼杭押来,又悄悄吩咐给苏礼杭戴上锁链,意思意思一下。
因为临时问案,并未升堂,堂前又有苏氏的人,便在监狱旁的厢房临时问案。柳喜喜坐在一侧,背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手边已摆好了新茶,知春立于其后,手握着长剑,目光炯然。
魏轸向两人行过礼,方坐上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