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要与蔺家做生意!”
柳喜喜的声音极轻,她变换了一个坐姿,懒懒地靠着姜谙。
此前,闻夏派人来寻鸣秋,正巧她刚刚睡醒,由鸣秋着诊脉。听闻是卫荀昏倒,她跟着去瞧个究竟,谁知这一瞧,竟是大事!卫荀的肾脏受了伤,又一直苦苦硬撑着,已有坏死的迹象。
她仔细一问,才得知原来是被发疯时的苏礼杭踹倒所致。苏礼杭乃是习武之人,那一脚的力道自是不轻。当时虽由瞿大夫诊过,也吃了几副药,而后卫荀便没再复诊,这才出了事。
她又一直守着卫荀,整日下来,身心俱疲,这会儿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只想就这样静静地靠着姜谙。
姜谙道,“喜喜想怎么做?”
柳喜喜道,“萧婉君目前虽是萧氏产业的管理人,但实际上还是由家主萧明玉作主。否则,以萧氏庞大的产业规模来说,在米粮上亏一点还是亏得起的。去年在我们柳氏米行收不到粮时,闻夏就曾想过到附近收粮的主意。萧婉君为何不直接这样做呢?我猜有两个原因,一是成本高昂,难以在萧明玉查账时掩饰;二是她想请我们帮忙,而条件便是将军粮生意让给我们。虽然这生意无利可图,但我们需要。”
“萧家小姐是想请喜喜助她登上萧氏家主之位?”姜谙追问道。
柳喜喜道,“正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萧婉君若想成功,唯有与我们合作。也算是机缘巧合吧,我本意只是为了让百姓都能填饱肚子,才举办了粮王活动,却未曾料到会影响到军粮。按理说,军粮应由地方缴纳的粮税来供应,好像是自莫太守上任后,就改变了这一规定,拨银钱给蔺家军,让他们自行采购。如此一来,她将蔺家与萧家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彼此互相制衡。”
“上头层层剥削,百姓苦不言堪,自从莫太守巧改这一税赋,百姓们才松快些了。”姜谙家中有几亩薄田,仅供种菜之需,杂七杂八的税赋交完,也仅剩下一半,虽有母亲做先生补贴家用,但也时常处于食不果腹的困境。
“剥削”二字从姜谙口中脱口而出,柳喜喜忍俊不禁。
很好,他总算不再一味地墨守成规,学会了离经叛道。
“这世道,有钱的怕有权的,有权的怕光脚的。我们且等等看,萧婉君定会再次找上门来,蔺家军这笔生意,我是志在必得。”柳喜喜坚定道。
次日,天气甚好。
柳喜喜和姜谙用过早饭后,惜画果然送来了汗巾,上头原本绣的是卷草纹,又用细丝在中间绣了一朵丁香花,柳喜喜定睛一看,这分明是连夜将中间拆除重新绣制的,不禁对惜画的精湛手艺和细腻心思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