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骨爪爬过的地方绽开冰蓝色血花,每朵花蕊里都嵌着任冰支离破碎的脸——他在笑,唇角淌着父亲的黑血,剑尖挑着段少阳的心脏。
“你的灵力真甜。”千万个任冰同时开口,声音裹着寒玉阁的阴风。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胸膛被剖开,鲜血不断涌出,渐渐攒成一颗幽蓝色的“碧海凝光珠”。
“不要!”雪儿猛然惊醒,冷汗浸透了衣衫。她发现自己正身处那连着密室的闺房,蜷缩在任冰坚实有力的臂弯里。
任冰的胸膛贴着她汗湿的后背,体温比寒玉柱更冷:“做噩梦了?”他的尾音带着奇异的颤音,像是有人拽着丝线操控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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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猛然抬头,撞见他瞳孔里游过一线猩红——与她在梦中所见如出一辙。
“爹爹...咳咳...毒解了吗?”她装作虚弱地低头,借着月光瞥见任冰佩剑上沾着冰霜,那是寒玉阁才有的千年玄冰。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任冰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勒得她肋骨生疼:“欧阳帮主正在调息。”
他指尖抚过她颈侧跳动的血脉,这个动作本该温柔,此刻却像毒蛇盘桓,寒意从颈边蔓延至全身:“倒是你,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雪儿迫切的想要挣脱,可任冰的怀抱就像一道枷锁,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摆脱不得。
恐惧和疑惑在心中交织,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愈发剧烈。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呼唤从远处悠悠传来,“雪儿。” 那声音空灵而缥缈,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
雪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尽全力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突然,她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眼前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柳如眉、柳破军、漱玉、任冰一一映入眼帘。
雪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怔愣,随后迷茫渐褪,她这才意识到,刚刚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可梦中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与不安,却如同附骨之疽,依旧紧紧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散。
“好孩子,终于醒了。” 柳如眉眼中满是疼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她快步上前,伸手轻轻扶上雪儿的手臂。
她咧着嘴,笑得眉眼弯弯,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欢喜,“我去看看‘八珍汤’好了没有,你这身子可得好好的补一补。” 说罢,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外走去。
漱玉也立刻跟上,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我陪您一起吧。”
柳破军也是满脸笑意,他微微俯下身,关切地看着雪儿,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表姐你好好休息,欧阳帮主毒已解了,休养几天就会无碍。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你醒了。”
话音刚落,他直起身子,转身便往门外奔去。临走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侧过头来,朝任冰狡黠一笑,这才走了出去。
待三人身影消失在门外,任冰脚下轻点,身形急掠至床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他的双手紧紧将雪儿的右手抓进怀中,竟有点儿颤抖。
他的双眼盯着雪儿,目光中满是焦急与关切,急问道:“雪儿,可感觉好些了?你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可把我们都急疯了!”
岂料雪儿面色一冷,眼眸中寒霜骤起,手腕轻转,施展 “柔云解缚手”,轻巧地将手从任冰的怀中抽出。
接着她翩然起身,径直走到桌前,伸手欲取桌上的茶壶倒水。
任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忙转身跟上,抢先一步拿起茶壶。
此时窗棂透进的月光忽然暗了三分,檐角铜铃无风自动。
他手中茶壶倾泻的水流在空中凝成冰线,坠入杯盏时却腾起袅袅热气——这违背常理的景象被他用袖袍巧妙遮掩,却逃不过雪儿映在剑鞘上的余光。
“总捕头连倒茶都要用上‘九转化冰诀’?”雪儿指尖轻叩杯壁,青瓷表面瞬间爬满蛛网纹。
任冰喉结滚动,他分明看见雪儿左手腕内侧的守宫砂变成了诡异的冰蓝色,那是鲛人灵力反噬的征兆,他心中一紧,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但袖中密信却突然发烫,皇帝朱批在脑海中炸响:“若带不回宝藏,便取她人头来见。”
雪儿轻抿一口茶水,那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未能驱散她满心的寒意。
她缓缓抬眸,目光如凌厉的霜刃,冷冷地射向任冰,语气裹挟着几分拒人千里的凛冽,“六扇门此番劳师动众,总捕头不妨直言所求。”
声落,屋内的空气仿若都被这寒意冻结,一时间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