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闷闷不乐。
“阴老师怎会做起和尚呢?”
“葛公公也是性情中人,我不敢相瞒。其实我早就准备好僧服度牒。俗话说狡兔三窟,在豪门中混等于拎着脑袋过日子,多准备一条后路总没有坏处,只是没想到这僧服度牒这么快派上用场。朝廷缉拿我,怎会想到我就在京城出家呢?”
“阴老师果然比别人深谋远虑。”
阴九司笑道:
“我打算在玄武门外建一座寺,钱公子已经答应出一笔钱,可还不够,所以想到葛公公这儿也结个善缘,不知葛公公肯不肯施舍呢?”
葛儿这下脑袋瓜转得挺快,想想也就明白阴九司为何要向他募捐了。
他和钱宁都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阴九司想在京城避难,能有他们俩保护是再好不过的。
他和钱宁捐建的寺,没有人敢上门盘查,阴九司躲在里头,不能说万无一失,可也安全得很。
钱宁虽然是阴九司的徒弟,可只凭师徒关系,钱宁不一定肯冒险,他可能也中了阴九司的算计,不得不听命于他。
葛儿因为阴九司点一下救刘瑾的事,除了乖乖就范外,也没有什么办法。
事已至此,葛儿索性多拉几个下水,不但答应出一笔钱,还答应帮他向其他人募捐。
阴九司似乎料到葛儿必有此举,倒也不怎么感激。葛儿闷闷不乐问:
“朱大哥现在何处?”
他担心朱恩跟随刘瑾呆在西北,果真那样的话,让正德知道可不是玩的。
“朱老弟就要做新郎了。”
钱宁不觉一乐。
“这臭道士怎会忽然想结婚呢?”
“此事说来话长。前些时候,我有事到河北一趟,路过霸州,住在一个讼师家里。这讼师是个有功名的秀才,名叫王智,是当地一霸。因为一点小事,他的家丁和我打一架,吃一点亏,竟认我做朋友。他有个女儿叫王满堂,年过二旬,尚未出阁。王智与我熟了,也将他这宝贝女儿的事全告诉我。原来他女儿天姿国色,是霸州有名的美女,心性也十分高傲。早几年皇帝选秀女,她也入选,蛮以为当不上皇后,至少也是个贵妃。没想到落选了。她说皇帝那一回选后妃不凭眼神,而是用抛绣球钦点。这可能是她自壮门面说的话,不能当真。两位在皇城里走动,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钱宁和葛儿都说不知道。他们不愿透露宫中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