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跟你说过什么来着?”
探听正德行踪是忌讳,可不是玩的。刘瑾深知他的脾气。
可执政之初,他太在乎正德的看法,所以也得冒险。
葛儿脸一红,昨晚说的话羞于出口,便将在文华殿听正德跟李东阳说的话告诉刘瑾:
“没说什么。刚才万岁爷跟李阁老说廷推阁员,非要焦芳入阁不可。李阁老还为前回抓起来的给事中求情,万岁爷没有同意。”
刘瑾阴沉地盯着葛儿,料到他不会将昨晚的事告诉他,也没再问。便又与张文冕谈政事。
“焦芳虽会营钻,跟同僚关系却太糟了,能当大官倒也是怪事。”
“只要跟准有用的人,将没用的咬一嘴毛,又有什么关系呢?焦芳看得准,这大官不是白得的。王鏊不错,入阁应无意外。”
“他是东宫旧人,万岁爷自会同意。就算不同意,太后也不答应。你没有听早上国舅爷那口气吗?王鏊不入阁,他要揭我的皮哩。”
“朝臣推荐王鏊,除了他是东宫旧人,也为讨好太后。王鏊与国丈同窗之谊,谁不想送顺手人情?但照现在情形看,廷推没有焦芳,皇上必不同意王鏊入阁,看来王鏊跟焦芳联袂入阁已成定局。倒是吏部出缺谁顶上去好?”
刘瑾皱起眉头。
“我真为难,当时要杀我们八人,大臣都点头的,想想竟没有自己人,真让人寒心!许进帮我们说话,可骨子里也不服我们八人。”
京营团操,许进给他下马威,他心里一直不能释恨。
“焦芳先兼着再作打算吧。”
“这么一来,吏部上的文书,等于焦芳自己上,到内阁又由他票拟。朝见时阁老在班首站立,吏部跪着听旨。他岂不是跪下听旨,再站回班首?还有,部事差谬,章奏错误,就要回话认罪,直至罚俸,焦芳入阁后也随部臣认罪?”
刘瑾一听就笑起了。
“一时权宜,待张彩回来,看情形再确定人选罢。”
“吏部一缺,皇上不会等那么久的。”
“只得用许进?便宜这小子了。”
刘瑾小睡一觉,便起身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