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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解冻的十二个小时里,嬴启孜一言不发,滴水未进,全程是林宫鹤在与他讲述情况。
七年了,每一条数据怎么得来的,每一处细节怎么被发现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其用词精准和专业程度,不亚于一名专业法医。
林宫鹤问她是否需要吃饭,她只摇摇头。他以为,这是她的工作风格,毕竟林宫蝉的案子,她没理会陶真的讽刺,刚验完尸便去查案了。她工作起来,难道一直是这么不要命的吗?
十二个小时后,嬴启孜查看尸体状况,达到解剖标准了。她做好准备工作,记录完尸体的状态,然后展平尸体,开始下刀。
手术刀刺破皮肤,尸体安安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毫无知觉。只有动刀的人,像是被一条条地剖开全身的经络。深埋七年的痛苦霎时如洪水般在血管里倾泻,近乎要冲溃她的理智。
没有可能了,在看到衣物残片的那一刻,她知道,没有可能了。
现在她正执着解剖刀一下一下划开的,是她的爷爷,冼庆鸿的遗体。
又是七个多小时过去了,最后一针线缝完后,尸检终于结束。此时,嬴启孜的后背早已被汗液浸透,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段时间里,她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去克制自己的崩溃。
初步尸检结果与七年前一样:被害者是在死亡后才被大火焚烧,但确切的死因——她告诉林宫鹤: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