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如此,人亦然,没有“干干净净”到一张白纸程度的人。
别人查某些公司的底线,是对对账,查查税。林开疆要是查,能把别人公司老总每一个小三包养的小白脸的亲戚关系都查得一清二楚。
他查人也自然不是一般地查。像籍贯、学历什么的这些记录在册的东西根本不怎么需要时间,一个电话就能获取。至于一些没有记录在册的东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是他查不到的。
然而嬴启孜的背景,别说没有记录在册的东西,就算是记录在册的都查不到一点,甚至档案库里找不到她的个人档案。要知道,纸质个人档案是伴随每一个人一生的东西,人们所住过的地方、读过的学校、就职过的公司……都会白纸黑字加盖章地收录在里面。
“有,ZOOM不就是?”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林宫鹤轻笑,揣着明白装糊涂:“两页纸了,还不够吗爷爷?”
林开疆气得感觉胡子都立起来了。
且不说这两页纸上面有几滴墨水,就这么几滴稀稀拉拉的墨水是他的人查了几个月的结果。
不,应该说是几个小时的结果。
他们花了几个小时整理出来嬴启孜公开的信息,后面几个月的时间里一无所获。
之前是他的直觉,现在这两张近乎空白的纸让林开疆确信,这两个年轻人之间不是婚姻,而是交易,强者与强者的交易。
能让林宫鹤达成这种交易的,怕是只能和那位有关。
他没有心思再和他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孙子周旋了,三个小时之前,上面的人让他做好准备接受检查,林宫鹤想必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无论如何,政府必须要给民众一个交代。他和林宫鹤作为曾经和现在的东泓掌权人,也必须给东泓一个交代。
林开疆用拐杖点了点地板,“再瞒下去就没有意思了。你诚实地告诉我,你们这场荒唐的婚姻是不是假的?”
“是。”
林宫鹤面色平静。爷爷能看出端倪在他意料之内,这场婚姻本就持续不了多久,让他提前知道也好,免得交易到期了,还得在两位老人面前编理由离婚。
林开疆叹了口气,“你对那位还是一点没放下啊,反倒是越来越走火入魔了。”
林宫鹤薄唇微张成苦笑:“爷爷,您告诉我,怎么放?”
他的眼睛里带着十足的真诚,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
他是真的好想有人能告诉他,怎么放?
林开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既然放不下,那就不要拿起别的。年轻人,警惕,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