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瑾来到明月居,春兰和秋月怀中抱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盒子,紧紧跟在其后。
沈安国不见踪影,屋内仅有王氏一人,正呆坐着不停垂泪,双眼红肿得厉害。壮儿也不见身影,估摸是被丫鬟带出去玩耍了。
红雀一瞅见苏时瑾来了,忙不迭迎上前,“夫人。”紧接着,便手脚麻利地给苏时瑾沏茶。
苏时瑾挨着王氏坐下,宽慰道:“大嫂,你自己的身体最为要紧。切不可为了一个糟男人,伤了自身的身子骨,你还得为壮儿多作考虑。”
王氏这才恍然惊觉苏时瑾的到来,一把将她抱住,哭诉道:“我嫁给他四年有余,竟全然不知他心里还藏着别的女人。”
继而,又抽抽噎噎地说道:“原先也是他百般殷勤讨好于我,我这才把一颗真心交付于他。却未曾想,真心竟喂了狗,哪能料到他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苏时瑾轻轻抚了抚王氏的后背,柔声细语地道:“嫂子,莫要再伤心难过,实在不值当。说起来,我还不知嫂子的闺名呢。”
王氏竭力止住哭泣,说道:“我闺名玉玲。”
“那往后,我便叫你玲姐姐,可好?咱们万不能为了男人怄气,气坏了自己,岂不是正合他们的心意。”
接着她又劝道:“沈如风也恋着那贱人,屋里还养着一个通房。你瞧瞧我,我可是一点不生气。不论何时何地,自己和孩子才是重中之重。玲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玉玲见苏时瑾为宽慰自己,不惜自揭伤疤,心中满是感激之情。
昨夜发生了那档子事,婆母不仅不怪罪那对狗男女,反倒责怪她不够大度。
沈安国更是没有半句安慰的话,直接去了偏房歇息。她整夜未眠,断断续续地哭着,唯有丫鬟红雀陪在身旁。
她沉思片刻,擦干眼泪,对着苏时瑾郑重其事地道:“你说得对,弟妹。为男人这般,着实不值,我还有壮儿呢。”
苏时瑾这才欣慰地道:“玲姐姐,这就对啦。往后,你就唤我瑾儿吧,我家里人都这般称呼我。”
王玉玲紧紧拉着苏时瑾的手,“谢谢你,瑾儿妹妹。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了。”
话音未落,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滚落下来。苏时瑾深知她的感受,一腔真情被人无情地狠狠践踏,却又孤立无援,无人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