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加冠礼,煞费苦心替他筹谋前程。
而这只箱子里,装着凤冠霞帔。
是那年爹爹去京城时,特地请绣房最有名的绣娘,耗时半年帮我绣的。
爹爹摸了摸我的头,他个头还是很高,掌心温暖。
“拙儿,那时候爹爹以为,你只是生爹爹的气了,等有一天你气消了,就会和你娘一块回家”。
在爹爹眼里,我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女儿,因为生他的气,所以找了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
“好孩子,一切都过去了”。
爹目光殷切,我眼底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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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切都会过去”。
当晚,爹爹很是高兴,似乎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没了。
可这块巨石,转而压在我的心口。
一切都会过去吗?
自我回沈家后,我告诉自己,将过去对爹爹的孺慕之情,找个无人的角落好好藏起来,可今晚偏偏翻出这么一遭。
爹爹还不知道,沈藏锋今日匆匆出府,我藏在他身边的眼线告诉我,他这是要去见齐家少爷引荐的贵客。
那位贵客,便是李公公。
很快,沈藏锋变回“祸水东引”,将沈家带到别人挖好的陷阱里,我明明可以提醒爹爹,最近多关注一下沈藏锋,以及东巷那边的账本,该多瞧一瞧,掌掌眼。
尤其是,注意下最近那频繁请辞的掌柜。
可我只字未提。
我眼睁睁地看着沈藏锋,把这祸事越闯越大,大到不能遮掩,大到区区一个沈家已经平复不了。
赵二曾经说:一个家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道理,沈藏锋不懂,我沈藏拙懂又如何?却做不到。
只有将沈家先架在火上烤,我才有火中取栗的机会。
甚至,这一步谋算我连娘也未曾告知。
这晚,我从爹爹的院子里,走回自己的卧房,步履艰难,头仿佛重得像灌了铅一般。
眼睛又红又肿。
那些礼物,非但没让我感到高兴,反倒让我沉睡已久的良心,忽然隐隐作痛。
郑知南,为何家人之间,纯粹的恨一个人,或者爱一个人,都那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