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眼巴巴看了眼齐小公子,捏着嗓子,软着声音:
“我不管,那可是我娘送我的嫁妆,对我至关重要,今天我一定要拿回来”。
撒娇卖痴这一套,陈不闻这朵奇葩不吃,但齐三吃,可太吃了,他清了清嗓子,呵道:
“听见沈小姐说的吗?赶紧找,今天这生意且不做了,也得从仓库里找出来,那契约作废,钱从我私库里出,你可满意”?
“不敢不敢”,掌柜连连赔罪,这才从齐公子身上,找回了点他昔日欺行霸户的影子。
这大门一关,我在里头待多久,李公公和沈藏锋就得在里头躲多久,我猜掌柜的可吃罪不起,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把我和这位不省心的小公子轰出去。
我看热闹的不嫌台高:
“去呀,什么时候找到,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伙计脸色一时竟有些难看,和掌柜面面相觑。
正当伙计想关门之际,一只手,死死抵住大门:
“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掌柜的,我家老爷有件宝贝,想请掌柜的掌掌眼”。
进门的是对主仆。
抵住大门的这位青年,身量颇高,声若洪钟,脸上虽然白净无须,瞧着是为练家子,更有趣的是,这二位虽然刻意乔装打扮过,但穿的却是官靴。
被喊做“老爷”的那位,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
皓白色长衫,长眉入鬓,相貌是一等一出挑,他一进这个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我眼尖,瞅到他虎口处有一层老茧。
不出所料的话,他便是赵二姐姐口中,那位新赴任的探花了。
果然,这年头当状元得有真才学,当探花有真才学还不够,还得有一副漂亮得不像话的皮囊。
他敲着扇子,睨了一眼我和齐小公子。
这位探花老爷显然没料到,当铺里头除了掌柜伙计之外,齐三公子和一位陌生姑娘也在场。
自古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是翻看卷宗时,查到前任知府压下没审理的案件,怀疑到齐家头上,这是乔装来探一探齐家的蹊跷。
齐小公子惦记着帮我找算盘:
“今日当铺不做生意,还请这位公子改日再来吧”。
那老爷未开口,身边的小厮抢先一步怼人:
“我们来都来了,岂有放着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道理”?
自古民不与官斗,我让齐小公子稍安勿躁,别轻易得罪人:
“没事,继续开门做生意吧,我那算盘不着急,10天内给我送到沈家,掌柜的,给两位贵客上茶,上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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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掌柜也是人精,看出这二位穿官靴的,定非寻常之辈,不敢轻易得罪,听到我的话赶紧就台阶下了,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妥。
能妥吗,我简直是越俎代庖发号施令。
我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想看看这二位拿出什么宝贝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