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微微发白。
自打认识这齐小公子以来,他留给的印象,一向是腼腆,结巴,偶尔被兄长训斥两句,委屈巴巴地像个狸奴。
我都颇有些哄小孩的负罪感了。
果然,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呸。
“解药给我”。
“齐小公子,既然今日我们把话说开了,那就好好谈谈,长安哥哥被救走以后,心智受损,大夫说他是中了剧毒,除非拿到解药,否则心智宛如儿童,记忆全失。”
“刚才我提起齐家最近面临官司,你丝毫不怵,笃定你哥哥能解决,想来,你们齐家擅长威逼利诱那一套,新任的知府不好对付,你们能动的只有原告,收买是最简单的方式。”
“他们一旦撤了官司,这火没烧起来就灭了,唯一难对付的便是冯氏这根硬骨头,这祖孙简直软硬不吃,对吗?想必你们齐家,在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既然如此,我坦白告诉你,解药给我,这件事就还有回转余地。”
……。
齐小公子淡淡一笑。
明明这笑容,乍一看去也算明媚,可自从他掉马甲后,总觉得他和他哥哥一样,笑容有几分阴森森的味道。
“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沈妹妹,解药我倒是有,但,现在不能给你。”
“等你我完婚后吧。”
“你既唤那位长安一句哥哥,待那时,他也算我半个大舅,我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我额头开始冒汗。
倒不是被这丫的气的,而是被葵水折腾的。
一只手按住小腹,让丫鬟给倒一杯热水。
趁等热水期间。
我冷笑着盯着他的脸,那志在必得的神色,太欠揍了:
“所以,你今日是来威胁我的?”
齐小公子脸色旋即一变,委屈巴巴:
“不,沈妹妹,我今日是来刨心明志的,你看哈,我们两家是世交关系,你爹爹和兄长向来和我哥哥交好。”
“你小时候闯入南风馆找人,偏偏找到我房间,是不是证明我们很有缘?”
“那时候就认识了,我们也算半个青梅竹马,对吧。”
待说完前半段话,齐小公子那双狭长的狐狸眼,露出几分锋芒:
“沈妹妹,你打出生开始,便是高门贵女,我们才是一类人,你何苦跟那群蝼蚁搅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