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蹭蹭,一脚踹开书房大门,冷风一下子给灌进去,郑知南不满地盯了我一眼。
我言简意赅:
“郑知南,过年了,我们去置办年货吧。”
郑知南高贵冷艳摆摆手,虽然一个字也没说,但我听懂了弦外之音,这是让我滚。
……。
那年,我双手叉腰。
郑知南还不知道自己遇到的对手是谁。
于是乎,从那天起,我能随时随地,从各种角落蹦出来。
郑知南在书案上写字。
我从书桌下滚出来:
“我要过年。”
郑知南在小厨房煮茶。
我趴在柴火堆上:
“我、要、过、年。”
甚至,郑知南换衣服时,我都能从他衣柜里冒出一个黑漆漆的小脑袋瓜子:
“年,我要过年。”
郑知南的脸色越来越黑。
直到郑知南准备解手时,我施施然飘进来:
“我~要~过~年~”
郑知南吓得一激灵,不知该赶紧捂住我的眼睛,还是赶紧绑好裤腰带。
郑知南终于忍无可忍。
“砰”地一声,把自己锁进房间里,确认我撬不开他大门。
他以为我这就放弃了?
怎么可能。
俗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趁着郑伯母也出去了,我从柜子里找出点面粉,准备先从包饺子开始。
我在沈家的时候,曾经见过下人准备年夜饭,我觉得,我看过,自己也能吧。
于是乎,小厨房里,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霹雳乓啷地,是锅碗瓢盆被我不小心砸碎的声音。
砰砰砰,是我用菜刀剁白菜的声音。
咯咯咯,是我准备做鸡肉馅饺子,狂追老母鸡的声音。
我忙忙叨叨一下午,脸上脏兮兮,头发乱糟糟。
把厨房搞得兵荒马乱,郑知南依然不动如山。
直到傍晚,当我好不容易捉住了那只老母鸡,准备拿刀子割了它喉咙,怎么办,下不去手?
结果嘞。
一直把自己关房里的郑知南,听见厨房动静终于消停了,以为我放弃了,这才出门,一出门,就瞧见这样一幅场景。
我,掐着老母鸡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