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意再瞧沈藏锋一眼——
在我爹眼里,沈藏锋这个棋子,彻底废了,废棋就该沦为弃子。
我和爹一前一后走出牢房大门,被刺眼的阳光,明晃晃一照,明明我们在监狱仅仅待了一两个时辰,午后的太阳还未下山,那夕阳反倒越发刺眼夺目。
我继续补刀:
小主,
“爹,你瞧这太阳多温暖,可惜,这样好的太阳,我哥哥再也看不到了。”
我爹被我这么一句话刺激到了,突然转身,用前所未有凝重的表情,看着我良久:
“拙儿,你说你哥哥看不清形势,你又看清楚几分?李公公死了,当真不怕连累沈家满门。”
我伸出手,挡住眼前刺目的太阳,却透过我的指缝,瞧着夕阳美景,那红彤彤的太阳慢慢落下,无论曾经多么绚烂明目,可时辰到了,注定要西沉的。
“爹,您曾经想过要前往京城为官做宰,可清楚,何为借势?”
“李公公,不过是许氏手里的一条狗,这条狗若是办事得力,那继续留着无妨,若是这条狗在江南死在自己人手里,他们或许会惋惜,却最终只会觉得这条狗无用。”
“我哥哥借了许家的势。”
“我借了文先生的势。”
“彼此双方,你死我活,胜者为王,上头人养着我们,不过是养着一群蝼蚁,一群走狗。”
“没听过那条走狗死了,上头人要伤心的,他们甚至连一个多余眼神都不会给,只会继续选下一条狗。”
“爹,沈家交到我手里,不会有事,可若你想把偌大沈家交给沈藏锋,或者他那私生子手里,我保证,沈家那群族人,会一个两个在监狱里,关到死为止。”
我爹忽然指着我的鼻子,脸红脖子粗,一时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良久,才蹦出几个字:
“你,你,你——”
我以为,我爹要痛骂我一顿,谁知,我爹哽咽了。
再抬眼时,眼里露出几分我从未见过的神彩,甚至是几分激动:
“好,好。”
“输在自己亲闺女手里,没什么丢人的。”
可转瞬,爹开口,又一次打碎了我的希望:
“拙儿你很聪明,也够狠辣,但只要老夫在沈氏族谱上一日,沈家只能交到男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