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雪身着一袭黑色的衣裤,整个人宛如融入了夜色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躲在一个路灯无法照亮的黑暗角落里,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里还藏着一个人影。
若非树上的贺南山、陆鸣峥以及周泽军始终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恐怕谁也不会察觉到她的存在。
显而易见,任白雪对于哪些地方容易暴露行迹,哪些地方相对安全隐蔽早已了然于胸。
今日她目标明确,径直奔向这个熟悉的角落,其熟练程度足以表明她绝非初次涉足此地。
随着任白雪的动作越来越得心应手,周泽军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痛楚。在他心目中,任白雪向来如同纯洁无瑕的小白花一般美好,可如今看到她如此诡秘的行径,实在难以想象她竟有着这般隐晦阴暗的心思。
在那个昏暗的角落,任白雪轻轻地将沉重的墨汁桶放在地上。然而,她并未立刻展开后续动作,而是像一只警惕的猫一样,先谨慎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待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她才缓缓地迈开脚步,朝着那两面壁画踱去。
走到壁画跟前,任白雪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精美的画作。
她不禁微微颔首,轻声赞叹道:“这画画得真是妙极了,这么精心绘制的壁画,就这样毁掉实在太可惜了……
只是啊,谁叫它们是出自贺悠然之手呢!”说完,任白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笑声虽轻,却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贺悠然啊贺悠然,原本我都打算暂且放你一马了,没想到你竟然阴魂不散地又跑到乐山县来了。
哼!上次你害得我当众丢尽颜面,那次屈辱的道歉至今仍历历在目,这笔账我还一直没跟你算呢!
如今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清算,看我怎么让你好看!”任白雪咬牙切齿地说着,目光如炬,死死地盯向壁画,好似那壁画已然化作贺悠然本人一般。
此刻,她恨不得用自己凌厉的眼神在壁画上烧穿出一个大洞来,以解心头之恨。
尽管任白雪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还是无比清晰地传入了不远处榕树上躲藏着的三个人耳中。 二七小说
陆鸣峥听到这里,早已气得双拳紧握,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一旁的贺南山同样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起;就连一向沉稳的周泽军此时也是面色阴沉如水,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