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乌凤呈来到了虎啸军的营地。

她身后跟着胡俊雄，身前站着两万持魔武的虎啸军士兵。

“人齐了吗？”

胡俊雄应了一声，“陛下，人都在这里了。”

乌凤呈转头，垂眸看向他腰间悬挂的魔武，苍白的脸色浮现一抹微笑，“服用除魔丹了吗？”

胡俊雄背后生寒，回答道：“都服用了。”

“那就好。”

说话的这点功夫，她和胡俊雄已经走到了高台中央。与沉默的两万士兵对视，乌凤呈的容貌映在了每个士兵的眼帘。

“你们手中的魔武，是用龙吟军缴获的魔兽炼制的。你们欣喜若狂，自认为赶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四万人，已经人人都配置好了一把魔兵，一副魔铠。你们的差距不仅没有拉开，反而更大了。”

沉默的人群此刻似乎夹杂了什么，乌凤呈置若罔闻，继续道：“他们在魔渊，每三日便会与一波魔潮交战，死的人虽然不少，但变强的人更多。虎啸军呢？你们已经多久没有上过战场了？再这样下去，朕是不是可以笃定，你们永远都追赶不上龙吟军的脚步，你们觉得呢？”

这两万士兵都记得乌凤呈，在战场上。

乌凤呈不是那种号角吹响，自己举起武器，对着麾下大喊，“给我上”的将领。

她永远冲锋在前。

此时，虽然还是冷兵器时代，但武修的参与，让个人在战争中拥有了改变结局的力量。

每每有乌凤呈参与的战役，乌凤呈必然身先士卒。

往往单枪匹马，便可深入敌营，直取敌人首级。

那些前赴后继，想要淹没乌凤呈的身影，都变作一具具了无生气的死尸。

其中，便有不少是他们曾经的战友，埋骨的同胞。

喷溅的血液，破碎的血肉，凄厉的惨叫，对上那冷酷的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眼神……

这张娇媚的脸，一度成为这里不少人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们曾经惧怕乌凤呈，现在，也深深的敬畏她。

此刻，听到她没有起伏的毫不留情的贬低。

羞耻、错愕、敬畏、恐惧，每一种情绪都被饱满的愤怒裹挟，糅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