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走了,留下她,她又成了一个人。
屋子越大心越空,然后她死在了那间空大的屋子里。
死都死了,又活过来做什么?
这不作弊嘛!
特别是听到外面剁柴的梅老太梆梆剁几下就停下来骂一句,挨千刀的哦!梅一诺就特想把天一拉出来鞭尸。
“姐?”
鼻涕妞在门口探头探脑。
梅一诺看见那张花猫脸记忆又开始复苏。
是了,以前她是厌恶她的,鼻涕妞想进屋得看她脸色。
至于厌恶的理由,现在想来有些可笑,居然是因为鼻涕妞比她得父母喜爱,能吃饱穿暖,再有就是这丫头忒脏。
梅一诺上下扫视门口的小人儿,嗯,最后一条保留,她是真的脏,被厌恶不冤。
“想进来,先把脸洗干净。”
鼻涕妞又跟受惊的老鼠似得跑了。
梅一诺这才打量自己现在的容身之所,寒酸真不是说说的。
她跟梅琳共睡一张床,一米三左右,盖肚子的被皮子有补丁就不说了,床最下面居然还在铺稻草。
想想自己以前因为侧漏就丢掉整条被子的行径,嗯,反向报应来了。
有补丁的被皮子她能忍,枕头梅一诺真忍不了。
这些年她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稍有异动就会惊醒。
而她现在枕的是荞麦枕,稍微动一下就会有声音。
这,今晚还用睡?
她太想念自己走哪儿带哪儿的定制枕头了,躺下去,整个人就像得到了安抚,舒缓神经疲劳的同时,特有的熏香还会快速帮她入睡。
许是想的太投入,梅一诺仿佛自己真闻到了熏香的安神气息以及……
以及不下去了,梅一诺惊得坐起,看着荞麦枕旁边的雅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玩意儿不是天一天天给她收着么?走哪儿带哪儿,快睡觉了就丢出来。
“天一?”
梅一诺希冀的环视四周,没有影。
倒是楼梯处很快传来哒哒哒的上楼声,鼻涕妞又来了。
梅一诺一慌,这枕头要怎么藏?
然后那抹雅白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