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也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向依然不紧不慢站在不远处的裴映春,与惊慌失措的人群站在一起,唯有他是静止的,脸上褪去含笑的彬彬有礼,冷漠至极。
“你疯了——”莳也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居然疯成这样,对老百姓下手!
一个安南军官,跑到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已经是十分大胆了,他倒好,完全不遮不掩,还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就为了胁迫她就范?她在裴映春眼里有这种价值?
裴映春冷笑一声:“莳医生说笑了,不过,你要是不跟我走,我或许会疯。”
莳也眉心一蹙,当然不会因为旁人这点要挟就真把自己给送出去,跟着裴映春去了安南,不说是不是真的治病救人,只要双脚落地,她怕是就要被戴上一顶“通敌”的帽子,甚至火车站的爆炸事件,也得算到她头上!
心里思忖,动作却不慢,趁着人群混乱,莳也顺着人流跑了。
看她转身就跑,裴映春不怒反笑:“一场意外爆炸,死一个人,很正常吧?”
莳也跟着人群,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跑,生怕裴映春追上,不过她也没回头看,这种时候还回头的不是傻子就是二货,不过,她才刚绕过一条街,就被一把枪抵住了后腰。
莳也心里暗暗叫苦,却也没敢再动,枪可不长眼,这个裴映春疯成这样,万一真开枪把她打残了怎么办?不过,明明从一开始就能开枪,为什么脱裤子放屁?
在她心里暗暗生疑时,反手就是一把石头,力道之大,把抵枪的人打的一个趔趄,不知道是得了命令,不让开枪,还是不让伤莳也,那人哀嚎一声,却没开枪。
莳也心里如揣了一只兔子,撒丫子就跑。
她也没看地方,只一个劲闷头往前冲,手指已经攥的发白了。
但下一刻,她还是软软倒了下去,这一回,没有枪口抵着,而是直接使用了迷药,昏迷前,莳也看着白色的粉末,恨得出奇,发誓只要她能活着,一定要研制出一种抗生素,专门抵抗迷药的威力,接二连三折在这上头,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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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久才到云岭啊?”鲍青坐在车上,只觉得骨头渣子都酥了,浑身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