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早有准备,但还是身形一晃,蹙眉问:“也是多年前就中的?”
“没错,”苟子涵拿出一包银针,又掏出一瓶药丸,“我先为谢夫人稳住命脉,这些年她陷入昏迷,虽身体孱弱,但也因为心绪未变,抑制了毒发,所以这毒还未太过见效。”
谢明月双腿发软,靠在戚缙山怀中,死死攥紧了拳头。
谢家,一定是谢家为母亲与她下了药!
以前的她太小,许多事记不清晰,待母亲苏醒后一定可以记起更多线索。
苟子涵一通忙活,收起银针后轻叹一声。
“好了,谢夫人体内的毒在服用药丸后便能逐渐根除,不算碍事,至于一直陷入昏迷,是她脑部在当年受到了撞击,留下了淤血,我回去配一味药,谢夫人再饮一个月余应当就能醒了。”
“一个月?苟圣手果真是妙手回春,华佗在世!”
谢明月激动得鼻尖通红,忍不住道。
原来只需一个月!她的母亲却硬生生躺了十年!
看着谢夫人布满伤痕又形如枯槁的手,谢明月死死忍着眼泪,没有哭出来。
“不是我医术好,是谢夫人的病症不算重,否则也不可能躺了这么多年,却还未油尽灯枯。”
苟子涵摆摆手,有话直说。
“我怀疑,过去那谢大人请的太医和人参,根本就没用在谢夫人身上!”
就算他自诩医术天下第一,可宫中的太医也不是吃干饭的,这样简单的一个病症,居然这么多年不曾治好,实在是可疑!
听闻谢明月以前也是谢家的掌上明珠,看起来这谢家……也不是疏朗之地啊。
谢明月有些遗憾。
若她早些来,也许母亲如今已经醒了。
正因为她如今只是个内宅妇人,所以事事总做不完美,就连春花宴上的事,也要借戚缙山之手来收尾。
还有谢家与母亲的和离……
她忍住心底的悲伤,强迫自己冷静快速地思考。
一个月内,勉强保护母亲在谢家是可以做到的,外祖顾氏在晋阳,且已无人,只剩宗族伯叔,她想助母亲和离,如今唯有请顾氏旁支相助。
去信来回,差不多也要月余。
想透这层关联,谢明月的内心不再太过焦躁。
“多谢苟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