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再见

明明是她那么轻佻地对待他,像是对待一只可以随意把玩的物件,但他垂眸望她时,如高高在上的神只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首的可怜人。

涟漪的呼吸滞了一滞,虚搭的那只手握成拳,却只握了个空。

与此同时,君尧瞳孔里燃起摇曳又放肆的焰火,搭在涟漪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勒得她不得不更贴近他。

涟漪这才后知后觉开始慌了,想去推他。手刚触上君尧的胸膛,便被他攥在手中。

微凸的骨节硌着君尧的掌心,他像是个虔诚的工匠,用指腹一点点去磨,似要磨去她稍凉的温度,磨去她心底的防御,将她纳为己有。

“你叫什么?”耳边突兀传来君尧的声音,压得极低、极沉,听在耳中,如晒了一日的沙子,干燥、粗砺,磨着耳骨。

涟漪只觉得耳后一阵一阵发着热,那里是她的心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生长,根须扎进心脏里,随着每一次的心脏跳动向更深处扎去。

顶端的幼芽如春日里吸饱了水似的,疯狂地生长着,连枝条抽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红帘轻轻地晃,探进来一只手,靳川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走了。”

躺椅上只余君尧一人,他望向正前方的红帘,也在轻轻地荡。

君尧将手中的面纱塞入衣襟,跟着离开了。

那一夜,北淢多了两个不眠人。

目睹了这一幕的四人面色各异,只觉得,怎么说呢?

不好说啊!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