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了什么反噬，又像是被什么所扰，十分混乱。

他虽不喜这人虚伪的做派，却也不是什么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在一旁席地而坐。

“前辈若是知晓，回答我也是一样的。”

鹤发老者是金云宗老祖之一，元德道尊，亦是孔涟的师尊。

孔涟自小拜入他的门下，他对孔涟之事应当了解。

元德道尊缓缓摇头，语气遗憾。

“仙尊若是问他与叶小友的关系，恕老朽无能为力，因为此事老朽也不知情。”

“不过……”他看席於脸色不好，话锋微转。

“仙尊可以放心，孔涟不会害他。”

席於眯了眯眼，又看了孔涟一眼，起身。

“晚辈告辞。”

对于他的直率，元德道尊未多置喙，甚至起身相送。

“仙尊若愿意，贵派欠下本门的灵石，老朽可以替你们归还了。”

席於顿住步子：“敢问前辈，钱掌门是如何欠下的这笔灵石？”

元德道尊又是一叹，神情一瞬间仿佛沧桑了许多。

却只是摇头：“仙尊请吧。”

席於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只得离开。

今日之行，真是有所获又无所获。

他一回到山门，便感到一股灼灼的目光注视。

抬头，隔着遥远的距离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看清对方的容貌，席於心口微跳，立即遁光出现在他面前。

叶珩目光扫过随着他走动而飘动的衣角，勾了勾唇角。

“仙尊好威风啊。”

席於喉结一滚：“你看了？”

“自然。”

“……如何？”

叶珩盯着他不说话。

在席於眸光闪烁，忍不住想要移开视线时，他开口。

“我在想下次有人上门说要与你联姻时，我该怎么拒绝。”

话语伴随着一丝轻佻的笑意，羽毛一般撩过耳畔。

席於眼神猛然闪动了下。

方才与康平对战时都未曾起过多余波澜的心脏，蓦地猛烈泵涌起来。

仿佛周身沉陷入一片静谧天地，让他只听得见自己心间鼓跳如雷的声音，呼吸都跟着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