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会再…被你骗…”
女人的呢喃呜哝,一声一声钻进他的耳畔,像裹了棉花的匕首,软软地扎进他心口,又痛又怜爱。
周屹南把她蹭乱的碎发往边上拨,喉结滚动着,气息粗重着,眼尾漫上了几抹红。
他伸出两根指骨曲起,去碰她的眼皮,碰她的鼻尖,她的脸颊。
夜色凄凄,车厢谧谧,男人把姑娘抱进自己怀里,嗓音被一点月光切割成稀碎的沙粒,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不对,是哥哥笨蛋,没有发现你的爱,我现在还能拥有吗,宝宝…”
却无人回应。
表盘内的指针,滴答滴答转动,半个小时过去,在他快要合眼睡着之际,怀里的女人猛地挣扎起来,“不要…不要!”
温灵烟背部渗出丝丝缕缕的冷汗,她猝然睁开眼睛,眼角有泪滑过。
做噩梦了。
梦里是一个躺在血泊里的小男孩,小小的身子被血淹没着,一张小脸泪流满面地看着她。
他在喊她妈妈。
他朝她伸出血淋淋的双手。
那个画面是那么清晰,清晰地刻在她的脑子里,挥散不去。
温灵烟回不过神,后知后觉掩面痛哭起来。
周屹南被她吓了一大跳,心慌意乱地把人从怀里扶起来,倾身去拿纸巾,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
“别怕别怕。”他声音放柔,“怎么了这是?别哭了,再哭要变成注水的小花猫了。”
她一双沾满水光的眼睛望着他逼近的俊脸,愣怔了一下,蓦地使力推他。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不然我怎么会不要他呢?他在我肚子里活了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我甚至把他的名字都想好了啊周屹南,我怎么会不想要他?”
周屹南被她的哭吼,震得一动不动,像有一根棍子扪过来,砸得头晕眼花,眼眶红得彻底。
“烟烟…”他伸手要去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