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桥垅里的那些田,以前都是陈本虚家的吗?”
陈本虚的那个吗字,还没有出口,那边爸爸一听,倏然脸色大变。一时间他似乎就忘记了,或者是记不清楚了。
这个事情,自己曾经与这陈本虚,到底是这样,或者是那样,说过了没有?人一急下来之后,又匆匆地就改了口,小声地问道:
“陈本虚,我的个崽啊。你是怎么,晓得这个事的?”
“这个是。”
“是哪个跟你说的?”
看着他那仿佛天要垮下来的脸色,陈本虚晓得,自己闯下了大祸,一时间不晓得,怎么说才好了。
只有慢慢地,说起来了吴伯,跟自己说的一些话。爸爸听了,好好地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好好好,我晓得这个事情了,我还以为,是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的。要是这样子,这个事情,你再也不要跟任何人去说了。”
“为什么?”
“要是说出去了,那就是我们反攻倒算,贫下中农了。这可是要掉一家人脑壳的大事情啊。”
看着陈本虚垂头丧气,从瓦匠那里回来。当天晚上,爸爸就跟陈本虚说:
“沱江城开会了,要我们这一条街的人,都下放到农村去。”
“下放?”陈本虚一听了下放,马上就说:
“什么又是下放了。老子不去,我还是自己去踩泥巴。”
“这次不下去,不行了。”
“上面不是说了,那是要你自己志愿哦,志愿,那我就是不志愿去,”
陈本虚听说起去乡下,当时虽然他的年纪不大,但是那种味道,却是早就尝过。小学一毕业,就没有了书读。人长大了,家里的饭,就吃不饱。
为了有一口饱饭吃,陈本虚早早地,就去了沱江城红专药茶场。城里的人当时就骗陈本虚,说是以后在城里,就再不招收新的青年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