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脆咱们先离开得了,总是呆在这里,老大人一定很担心呢。再说了,包子他们都在林子里窝了半个月了,万一……那可咋办?”
其实,即便猴子不这样说,沈腾也早就有些着急了。
但,着急又能怎样?
既来之则安之。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但至少也没有变得更加糟糕不是?人家对待咱们不是挺好的么?
如果选择直接离开,之前所有的铺垫,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情分,也就全部打了水漂不说,对于这个事情的解决,又有什么裨益?
“老大,哪一个晚上,你那徒弟们不来和咱们一起切磋?今晚却如此安静,一个人影子也不见了,好奇怪不是吗?”
猴子的话,让沈腾起了一丝警觉。
就在这时候,远远地,有个女人的身影急匆匆地向这边奔了过来,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唤着沈腾的名字。
“是丹珠!”猴子道。
沈腾急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其余人也都紧张起来。
“丹珠公主,怎么了?”沈腾问。
“沈先生,大事不好!”丹珠公主顾不得喘气,冒出来这样一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兄长,他,他,他……”丹珠气喘吁吁,腰都直不起来了,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猴子端来一碗酒水,丹珠狠狠吞咽了一口,才倒过气来,急急地一把抓住沈腾的衣袖,道:“我的兄长,已经带兵去打狼岑部落去了!”
沈腾脑瓜子一阵嗡嗡作响:“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终于想通了,这蛮王乌伦登巴为什么一直没有主动给机会他,去磋商开放官道的事情——心结便在于此!
妹夫冬逢之死,大仇未报,所以,他不会和汉人坐下来谈事情。
但是,在沈腾的眼中,乌伦登巴这是在错上加错。
因为此时的狼岑部落已经是庲降都督府豢养的一条猎犬,有着非常重要的几乎无可替代的价值功能,是南中西向高原的一块窍门砖!
狼岑估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真正的危险,在牦牛蛮这里。
以有心算无心,一旦牦牛蛮得手,狼岑部落将陷入万复不劫的地步,庲降都督府的一切打算,也就算彻底泡了汤。
但冬逢的的确确是死在狼岑手上,这事儿想推,你也推不掉。
甚至可以说,冬逢是死在狼岑和沈腾他们联手的阴谋之下。
沈腾,正是杀害牦牛妹夫冬逢的凶手之一。
一想通这些,沈腾便知道了,为什么这一段时间以来,蛮王对他们既有热情招待,又有刻意地疏远。
也许,没有丹珠公主和小铁托的存在,他们早就被蛮王杀了吧。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急也无用,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中午时分。”
沈腾点点头,对猴子说道:“赶紧的,咱们去追!”
丹珠也道:“我带你们去!”
沈腾想想也好,丹珠毕竟是牦牛蛮的公主,有她在,很多事情便简单许多。
沈腾他们牵来来战马,正要出发之际,却蓦然发现周围黑压压地围了许多人马,有声音高叫着:“公主这是要往哪里去?”
丹珠道:“找我兄长去!”
那人道:“蛮王有令,公主和沈先生哪里也不能去!”
丹珠道:“若是我偏要去呢?你要怎地?”
那人道:“蛮王有令,若公主偏要去,奴才无法,只能用强将公主留下!”
丹珠向那人招招手,道:“你,过来!”
那人骑着战马,踏踏踏踏地过来,是一个桀骜不驯的魁梧汉子,手拿一把大刀,大家认得,此人正是蛮王身边的一名亲信护从,一向唯蛮王本人的命令侍从。
丹珠忽然一鞭子抽了过去,正好抽打在那亲信护卫的脸上,啪地一声,便有斑斑血迹渗出。
那人痛得大叫一声,捂住头脸。
丹珠一鞭子又一鞭子抽打过去,口中骂道:“你这狗奴才,敢私传我兄长命令,该当何罪!信不信我抽死你!”
那人躲又不敢躲,还手也是不敢,只能叫着:“丹珠公主,奴才没有说假话!奴才没有私传蛮王命令!”那战马在原地不停打转,却又不敢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