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烛龙的影响下,祂的军队却不是战死的,而是老死,是自然死亡,这让祂品尝不到任何愉悦,内心得不到任何满足。
祂厌恶地看了防线后的烛龙一眼,长剑遥指穷奇号,牢牢锁定了战舰之中的箫乾坤,随后血色涌动,跨过无尽的距离,将箫乾坤拖入了自己的领域之中。
箫乾坤只觉得自己一个恍惚便出现在了一个偌大的竞技场中,这竞技场形式颇像联邦远古时代的大型斗兽场,高高的石质围墙上布满了各色鲜血和深浅不一的裂痕。
石质围墙之上,无数血色孽物化作的观众发出古怪的嚎叫,眼神狂热地看着场中的另一道伟岸身影。
箫乾坤看向站在对面,身形高大的恐虐,语气轻松地点评道:“这就是你的单挑竞技场?看着倒是像模像样的。”
正在活动身体的恐虐面色如常道:“选一样武器吧,这是我对你身为一名战士的尊重,我允许你战死。”
箫乾坤看了看头顶的血色苍穹,回道:“有区别吗?反正在你的竞技场里,没有生物能打赢你。”
随后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的对手,显然不是我。”
话音刚落,血色苍穹便爬满细密裂纹,嘎吱作响,从裂开的缝隙之中,洒下了无数金色光芒。
恐虐看着那刺眼的金光,感受到那令祂厌恶无比的气息,愤怒地挥动自己的宝剑,斩向了箫乾坤。
然而必中的剑光在转瞬间便偏离了位置,擦着箫乾坤落在了身后的斑驳墙壁上。
与此同时,箫乾坤的身影变得虚幻起来,而周围的一切则在迅速地变化着。
原本狂热的观众一个接一个的衰老,死去,最后肉身飞速干瘪,化作一捧又一捧粉尘,巨大的竞技场开始迅速衰败、破落,无数杂草从缝隙中生出又在转瞬间化作齑粉随风飘逝。
最后,伴随着一声巨响,竞技场最高处的铜钟重重砸下,整个竞技场轰然倒塌,祂所构筑起来的领域也随之崩碎。
回到界海,恐虐看着远处正在散发着道韵的烛龙,觉得了无生趣。
是它拆解、回溯了一条又一条时间线,改变了一个又一个必死之局,因果彻底颠倒,命运转瞬改变。
祂觉得很没有意思,因为这样的战斗让祂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祂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在和一名光荣的战士进行战斗,而是在独自面对时间长河,对抗岁月洪流。
这种感觉,就像是祂费尽心机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论据论点,准备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唇枪舌战,然而当祂登上赛场的那一刻,对面的辩论选手开口就是一句:“抛开事实不谈”。
百无聊赖的恐虐不在出手,只是释放着强大的大道威压,持续地倾轧着联邦的舰队。
烛龙也不得不释放出同等的大道威压,以抵消恐虐给舰队带来的压力。
联邦的舰队和恐虐的军队又陷入了无休止的拉锯战之中,不知何时才能迎来这场争斗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