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突然问这个?」小夏眨了眨眼睛,红色瞳孔在睫毛后面露出心虚的神色:
「杀父之仇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忘的吧?我倒是在密室里用秦奇讨厌的基督教仪式祭奠父亲来着,只不过父亲原本信佛吧……」
风间从查录仪上面抬起目光:「我劝小姐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否则只会浪费了前任组长的苦心。」
小夏撅起嘴来:「我倒是想亲手杀了秦奇,可是他的武功比我高一点点……」
「我给你讲点历史。」风间理了理自己左鬓的稍长垂发,「在地球时代的1982年,有两个反日的美国人,误将27岁的华裔青年陈果仁当成日本人,活活打死。」
「2020年,40岁的日本爵士钢琴家海野雅威,在纽约地铁站被误认为中国人,遭遇了一群美国人的围殴暴打,伤重住院。」
小夏不解其意:「这个……我也分不清西班牙人跟意大利人的区别啊,老外们都长得一样不是吗?」
「这就是关键。」风间扶了扶从稚嫩鼻梁滑落的眼镜框,「东方
人能通过一些细节分辨彼此的国籍,但是西方人分不清。地球时代那个妄图"脱亚入欧"的岛国愚不可及。」
「真正的认同,是来自于自身不可更改的成分。不要忘记自己是谁,因为别人不会忘记你是谁。尤其是,敌人不会忘记你是谁。」
「就拿海户区那些自称"高华"的投降派来说吧。他们恨不得把自己漂白,生活方式完全西化。但西方人仍然能通过相貌来一眼分辨你的身份,才不管你是不是黄皮白心。到了危难之时,你不但要死,而且死得更快。」
「这是一个简单又容易被遗忘的道理——基于不可更改的特性,面临危难时相同的结局,才是真正的共同体。」
「所以,小姐你明白了吗?」
「啊?」小夏听得云里雾里,她下意识伸手去拿饼,但只拿到了榻榻米上方的空气。大概是眼角余光被被樱花投影弄出了错觉吧。
风间的幽深银瞳吐露出冰冷寒意:「一言以蔽之,因为我们的长相,落樱组是不存在投降西方人,跟尼安会勾勾搭搭这一选项的。」
「我没有跟尼安会勾勾搭搭啊!」小夏把「空气饼」塞进嘴里,轻轻地虚假咀嚼来暂时忘却牙疼,「尼安会以前还图谋毒杀我父亲,我怎么可能跟尼安会混在一块呢!」
「只是跟尼安会划清界限是不够的。」风间说,「少主从时间穿越事件回来以后,行为处事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其中的秘密应该只有一个极小的圈子才知晓。不趁现在表忠心,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夏无聊地揪弄着自己的忍者风黑色网眼长袜:「时间穿越什么的,还是挺令人难以置信的……啊啊啊你掐我大腿干什么!」